汗水瞬間全都凝固成了雞皮疙瘩!車外那個忙碌的世界忽然就變得很遙遠,雖然堵塞的車龍仍然蠕動在不到3米遠的馬路中間,甚至還有路人從身邊匆匆經過,但是在下午5點的交通高峰裡,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主幹道路邊,卻根本沒人注意到自己在車裡被一枝冰冷的火藥槍頂住了頭。
“吃飽撐的,我貼什麼車膜兒啊?”這是鍾立坤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念頭。
“開中控!”那個聲音對鍾立坤的思維掐算得分毫不差,恰到好處地再一次響起,冷酷而鎮定。與此同時,額頭上的槍口輕輕點了點,像是在顯示槍的存在。
鍾立坤乖乖照做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動手,拿槍的人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咔咔”兩聲,右側前後車門同時被迅速開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另外2個人齊唰唰地鑽進車裡。其中一個黑黑壯壯的方臉漢子坐到副駕駛位上,他手裡竟也有一把土槍,而且在他關上了右側車門以後的第一時間就對準了鍾立坤的太陽穴。
隨即,頂在額頭上那把槍的槍口鬆開。駕駛室外人影一閃,鍾立坤只聽到身後的車門一響,被開啟然後又關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方臉漢子收起槍的同時,熟悉的槍口已經再次頂住了鍾立坤的右側腰眼兒,槍口上還殘留著他額頭的體溫。
“開車!”那個聲音第三次響起,但這次已經是在鍾立坤的身後了。
手腳都在發軟,鍾立坤努力3次才終於掛上檔位。從老捷達停車到再次啟動,前後還不到20秒,一次團伙劫持行動便已經乾淨利索的完成。而鍾立坤作為被劫持者,甚至自始至終都沒看清身後那個人的臉。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好?”鍾立坤渾身發抖,一邊勉強駕駛一邊胡思亂想:“我今天晚上還得看我媽去呢!這下,還能不能活著看見她都不一定了,我死了誰給她做飯呀……唉!說好6點鐘請九州大飯店的王經理吃飯的,這下子肯定得爽約了。人家王經理要是一不高興,我那外甥的工作又得黃了……我姐還得數落我……嗐!下輩子吧!”
“掉頭往東!”來自身後的聲音打斷了鍾立坤雜亂的念頭。
“我說……幾位……”鍾立坤一邊掉頭一邊顫顫巍巍地說:“要錢要車你們都拿去,什麼都好說!我上……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還有個沒了爹的外甥……可……。可都指著我一人兒養活哪!”
“你哆嗦什麼呀?誠心想跟別的車蹭上,好招交警攔咱們是不?”拍了拍鍾立坤的肩膀,坐在後座上的一個瘦臉漢子搭腔兒了:“我告訴你,好好開!真要出點兒什麼事兒,遇上警察我就先他媽做了你。”
鍾立坤偏過頭一看,更加面如土色,只見右後方那個瘦臉漢子的挎包裡露出三把長長的刀柄,而且都已經纏好了防止見血打滑的布條兒。
“大龍!”身邊的方臉漢子回頭瞪了一眼,隨即換上一副並不讓人信任的笑臉,對鍾立坤說:“大哥!我看你拉家帶口也不容易,哥兒幾個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捎個腳兒,完事兒各走各的。好好開車!”
“是!是!”鍾立坤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忙不迭地點頭:“您幾位要去哪兒?”
“管莊!”身後那個聲音總是很簡短。
正在這時……
“Oh~!Oh~!Oh~!Ale!Ale!Ale!”毫無預兆,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鍾立坤的頭皮一陣發麻,剛落下的冷汗再次瞬間浸透了純棉體恤衫。“電話……對……對不住!”鍾立坤幾乎快心急梗塞了,嘴裡已經結結巴巴。
大龍目露兇光:“你他媽誠心是吧……”
“讓他接!”身後的聲音處變不驚,還是那麼平緩,而大龍立刻不吭聲了。
捷達靠邊停車,腰眼兒上的槍口紋絲不動,鍾立坤終於接起這個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