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除了主家和幾個離得近的旁系宗親外,大部分的家族分支,都隱匿於世界各地,並不會招搖過市。
就好比西方的羅斯柴爾德,維特根斯坦等古老家族,輝煌到了極致,就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不再高調行事,是一個道理。
槍打出頭鳥,這個真理,不管東方還是西方的先人們,都深深理解。
如此長遠的傳承,需要擺放的牌位當然極多,家族宗祠也自然巨大無比,從外面看過去,足有一個球場般大小。
戒備森嚴的祠堂周圍,守衛其實不多,稀稀落落,總共加起來,就佇立著的是約莫二十幾人的小隊護衛。
各個身穿漆黑色的勁裝制服,胸口和臂膀上的勳章,是金色的盾牌,上面有劍和麒麟的圖騰。
一群男子看似軍人,但卻比軍人更加冷酷剽悍,還帶著獨有的桀驁。
這是王家最高階別的“王庭”護衛隊,家族內部都很少有人知道,平日只在宗祠守衛,甚至很多護衛從出生就沒離開過南市。
王庭只聽從王家家主以上人物的命令,換句話說,至少是家主王正親自下令,這些王庭衛士才會聽從指令。
其他龍,陸,謝三大天字號家族,雖然也知道這支護衛隊的存在,但卻並不清楚王庭真正的實力水準,當然,那三家也有自己的隱藏力量,是王家也不敢妄斷猜測的。
此時,月明星稀。
一輛黑色的普利茅斯老爺車,緩緩地開到了王家宗祠的巨大拱形石門外停下。
這種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老爺車,已經是博物館裡的寶貝,但這輛車顯然是經過極為苛刻的保養,將近一百年的歲月,都沒讓它停止運作,亮麗嶄新,好似根本看不出年齡。
一名司機很恭敬的小跑步下來到一邊,開啟了一扇車門。
“老祖宗,請”。
這名司機不是別人,赫然是王正的三兒子,王玉關,也是當今夏國的人事部部長。
一名身穿青灰色長衫,理著一頭短髮,紅光滿面,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男子,穿著一雙布鞋,走了下車。
而在車子的另一邊,家主王正,卻屁顛屁顛地自己開車門下來,走到這短髮男子的身後,規規矩矩。
“正兒,多少年,沒回這裡啦”,這名看起來比王正要年輕至少二十歲的男人,卻是用滄桑的口吻,喊著“正兒”。
“老祖宗,整整十八年了”,王正笑著道。
“是麼……也是該這麼久了,連你都已經從意氣風發地當上國家級元首,到現在退居二線數年了”,男子感慨道。
王正說道:“老祖宗,其他幾脈的長老,都已經在宗祠等著您,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呵”,男子輕笑了聲,意味深長地說:“他們都已經出來了,我們何必急著再進去?”
王正一愣,老三王玉關也是不解,跟父親大眼瞪小眼。
就在這時,後面卻傳出了幾個爽朗的笑聲。
兩人嚇了一跳,回過身去,卻見到不知道何時,在一株外面的大槐樹下,明黃色的路燈照亮了一個擺放有石桌石凳的紅木亭子,已經坐著七八名衣著各異的男女。
其中年輕的看起來四五十歲,年邁的白髮蒼蒼好似耄耋,但每一個都精神煥發,看不出任何老態。
王正跟王玉關可以確信,剛剛他們壓根就沒見著那裡有人,只可能,是在他們說話的瞬間,這七八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他們後面。
而他們的老祖宗,卻是可以真切地看到這些人的移動。
“表哥,你一去京城十八年,還以為你光顧著照看你的曾孫玄孫什麼的,都把我們這些個老頭老太婆忘了呢”,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美婦人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