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程無雙之間的曖昧舉動少得可憐,況且,那些曖昧,根本沒有情…欲的成分在內,她不過是在和他鬧騰罷了。而見證了這些舉動的程家傭人雖然八卦,對外卻守口如瓶。
他都這樣小心了,卻依然戴上了小白臉的恥辱帽。想必,在他以程家廚師的身份出現的時候,外界便不分青紅皂白,用最為惡毒的揣測來描述他這個人。
小白臉就小白臉吧,橫豎他自己清楚,程無雙到底有沒有羞辱過他。他深深吸了口氣,和傭人一起端著餐盤給冷餐檯補充食物,紅男綠女們好奇的打量他,他泰然自若,心裡平靜無波。
同事都看到了他臉上指印,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他們以他受了委屈為由逼他回房休息。他也有些累了,洗了個澡,躺上床,卻睡不著,便從抽屜裡拿出紙筆,繼續練字。
程無雙字帖的內容不再是無厘頭的話語,而是常用成語,詩詞,以及著名文言文段落。他一邊寫,一邊記,全神貫注,忘記了時間。等他臨摹完,才發現派對早已散場,花園裡,傭人們忙碌而有條不紊的收拾殘局。
顧驍過去幫忙,收拾妥當之後,他習慣性的摸手機,想問問程無雙和韓靖是否需要夜宵。
手指在褲兜裡摩挲了兩圈,他才記起手機報銷的事實。
宅子裡有好幾處座機,但他記不得程無雙的號碼,也不好意思去打擾累了一整天的同事。
他站在陽臺,凝視著不遠處的大露臺,想了想,翻出陽臺,踏著草坪走上露臺的階梯,停在落地玻璃門前。
程無雙並沒有拉上窗簾,花園的路燈燈光透過玻璃,給屋內鋪上一層淡黃,裡面的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坐在窗前那張軟綿綿的長絨厚地毯上,頭埋在膝蓋上,胳膊抱著小腿,身子蜷成一團,肩膀時不時的輕顫。
顧驍敲了敲玻璃,她就像受了驚嚇似的猛然抬頭,嘴巴微微張開,過了兩秒才恢復鎮定,起身開了門鎖,問:“幹嘛?”
“你怎麼了?難受?”
她沒好氣:“難受個大頭鬼!我好好的,在想事兒呢。”
她臉上的確沒有淚水,只是眼睛微微有些紅。
但他依然不信她的說辭。
她是那麼敏銳的人,他一上臺階,她就該發現了他,可他站在玻璃門外看了她那麼一會兒,她都沒察覺。只有難受到了極點的人,才會被情緒矇蔽五感,變得遲鈍。
她沒有流淚,不代表她不難受。
他在顧建國確診尿毒症的時候,五內俱焚,心痛如絞,難受到了極致,卻也沒有流出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換成小顧翻陽臺了~
☆、第38章
落地窗的玻璃極厚;做了隔音措施。為了讓聲音傳進去;門被拉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顧驍只覺得一股暖意從縫隙裡往外漏;再一看她那身不足以抵禦冬日嚴寒的薄棉睡衣;趕緊用身子擋住那條縫;問:“大小姐,今天你一直在應酬,只怕沒好好吃東西;要吃點夜宵不?”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定定的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珠裡映著微弱燈光;亮晶晶的兩點,細小如針尖;也和針尖似的銳利,彷彿能扎到他心裡,挑出埋在心底的隱秘想法。
他被她看得微微發慌,又問了一次。
她終於開了口:“顧驍,江晴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他微微不解,頷首:“記得。怎麼了?”
程無雙走近了他,雙手貼著玻璃,髮香從那條小小縫隙鑽出來,繚繞在他鼻端。她平靜的說:“她的話,也是外界對你的評價。你最重面子,被我連累成這樣,你不恨我嗎?你怎麼還有心思來問我吃不吃東西?”
顧驍沉默片刻,說:“謠言不是你散佈出去的,你和我也很少同時出現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