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君心下瞭然,上次東海惡蛟,龍王實在沒辦法,求了天界,天界就把事情推給了貪狼君,讓他去幫忙。
貪狼君雖然是強,但畢竟本體不善水性,即使用了避水訣,和熟識水性的蛟龍在海上戰鬥也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加上龍宮裡不知為何守備懈怠,竟讓惡蛟綁架了龍族幼子。有了人質在手,那惡蛟更加肆無忌憚,貪狼君也是廢了一番功夫,負了傷才鎮壓成功。
那蛟龍口涎帶有劇毒,即使是青鸞君也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解了大半,剩下的只能靠著貪狼君硬熬,等毒徹底被他吸收化解,他的傷口才能好轉。
「所以你就做了這個藥?」在徵得閻羅的同意後,青鸞君挑了一點藥膏研究,「景天,玉梔子,霍流草,龍葵……倒都是有效的藥。」
他用手指把藥膏揉開,又聞出了一味藥:「不過七嶺草就別放了,你師傅原身就是隻飛廉,可吃不消這麼猛的藥效,換成附餌就行了。」
「飛廉?」閻羅突然抬頭追問道,「師傅的原身?」
「是啊,他原身就是飛廉,就是鳥首鹿身的那個,和他的名字是一樣的,反正現在天下也就他一隻飛廉了。」青鸞君有一些意外,但還是解釋了一下,「飛廉是馭風好手,但是生性怕水。不然你師傅這回也沒那麼容易著道。」
閻羅點點頭,把藥膏收了回去,但是他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以往很乾淨純粹的眼眸中似乎流動著一股霧氣,把別人窺探的想法隔絕在了外面。
青鸞君見閻羅不再問,就摸摸鼻子準備離開了。
反正貪狼君在,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去操心吧。
閻羅其實也沒有糾結太久。
回了自己的院子後,他按照青鸞君的指導重新調配了藥膏,吃了白澤送來的食物,算了一下時辰,想著現在貪狼君應該會到院子裡準備休息了,就出發去了主院那裡。
如他所料,貪狼君的傷口還沒好,院子裡還有著一股腥氣,很淡,但是他聞得出。
撥出胸中濁氣,閻羅輕輕敲了門。
貪狼君點了長明燈,隨意披了件外衣,半靠在書桌邊看著玉衡用仙鶴送來的壞訊息,皺著眉思考要怎麼化解。只是他還沒找到辦法,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就已經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起身開門,發現是自己的小徒弟,就讓他進來了。
「晚上山間風大,怎麼這個時候想著過來了。」他見閻羅鼻尖微紅,便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喝了,暖暖身子。」
閻羅接過杯子,感受到了貪狼君之間溫暖的觸感,突然間覺得,胸中的那一點點鬱悶,似乎也煙消雲散了。
他坐了一會兒,動了動有些凍僵了的手指,然後從懷裡拿出了那個小藥盒,遞給了貪狼君。
貪狼君有些意外:「你和青鸞君新學的藥膏麼?」
他伸手接過,挑了一些聞了一下,然後就直接抹在了自己的擦傷上。
藥膏剛剛接觸傷口的時候清涼鎮痛,然後緩緩融入傷口,開始化解毒素,傷口也因此有些發熱,漸漸的產生痛意。
貪狼君訝異於藥膏的療效,也覺得藥膏用起來雖痛,但是也是徒弟的一份心意,再說這點痛意也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就也沒說。
「效果不錯。」貪狼君將藥膏放在了床頭櫃裡,轉身理了理衣服,順便放下袖子管,遮住了有些發紅的傷口,「看來青鸞君應該會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徒弟。」
「他不是我的師傅,他也沒有教我,只是給我書讓我自己看。」閻羅沒有發現貪狼君的動作,只認真盯著他道,「你才是我的師傅。」
貪狼君笑笑,忍著手臂上的不適,輕輕摸了一下閻羅的腦袋。
掌下髮絲柔軟,略帶了幾分山中風的水汽,還能看到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