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其他路人也跟著笑。大夥說笑幾句便各自走開忙活去了,可有些人偏不這樣。
這人就是李青桐名義上的大伯母何氏。何氏生得高大健壯,四腳像是被硬裝上似的看上去十分僵硬不協調,一張焦黃的馬臉,八字眉、三角眼、高顴骨、塌鼻樑、薄嘴唇。一看就是一副刻薄相。
何氏的性格確實與她的相貌很相宜,她這會兒正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李青桐,嘴撇得像被人撕扯著一般,用一副十分挑剔的目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嘴裡發出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嘖嘖聲:“哎喲,青桐這娃兒長得真俊啊。長大了那是妥妥的一枝花。我瞧著她比俺們老三家的青榆還好看,你們說是不是?”李青榆是比青桐大一歲,是叔叔李三成的閨女。三嬸胡氏頗為得意女兒的相貌。何氏的女兒李青梅的容貌隨她,母女倆平常沒少受胡氏的奚落。這次她是借刀殺人,報仇雪恨來了。
李青桐不大懂這裡的彎彎繞繞。她在母星生活時,家庭倫理觀念已經十分淡薄,姐妹之間雖有競爭,但大都靠實力說話,她們不會浪費生命進行這種無謂的爭執。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和人類基因的改良以及男性評判價值體系的消失,華猶美拉星球上的女性幾乎不存關於外形方面的煩惱。她們的精力主要放在體力和智力發展上。
李青桐看著笑得不懷好意的何氏,她側頭想了片刻,認真而大聲地說道:“大伯母,你知道高麗村嗎?”
“你說啥?高利是啥?”何氏不解其意大聲反問。李青桐記得很清楚,高麗在這時空是存在的,那麼他們那兒應該有中醫整容了。
李青桐吐詞清晰地說道:“那是整弄容貌的,你去把臉削短,嘴弄厚,牙弄白,眼角拉開吧。花不多少錢的。”
圍觀的人頓時反應過來,一起意味深長地大笑起來。
何氏這會也明白了李青桐是在說她醜,她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母貓,氣得跳腳大罵道:“你這個小野種,竟敢說老孃醜!”
李青桐很為她的邏輯傷感:“你前面說是我野種,後面又自稱是我老孃,請問我是你的野種嗎?”
“啊——我掐死你,我讓你胡說八道。”何氏黃臉泛紅,伸手就去推李青桐,李青桐靈巧地躲開,眾人一邊笑一邊勸阻。何氏雖然憤怒難當,但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真動手,否則她是有理也說不清。
打不得,她還罵不得嗎?何氏嘴裡一直罵個不停:“喪門星,小雜種,小小年紀整天陰測測,誰知道從那個地方弄來的,指不定是哪個大姑娘偷漢子落的孽胎。”
李青桐全身倏忽一僵,雙眼放出一道冷冽的光芒。這個女人真該教訓。她將手中的竹竿高高舉起來揚到半空中但隨即又頹然放下了。
她想起了上次的教訓:那是她三歲那年,母親王氏下地幹活,鄰家的小麥姐姐陪著她玩。不想那劉桂花的兒子三胖見大人不在便想欺負她們。小麥人小力弱,自然不是三胖的對手。李青桐上前幫忙,她只是上前輕輕地踢了他一腳,又補了幾拳,結果三胖被揍得鬼哭狼嚎,鼻血橫流。
劉桂花知道跑到她家堵著門罵她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小時候沒少吃她的奶現在卻來揍她兒子。最後王氏賠了一籃子雞蛋和一隻母雞才算勉強完事。那時他們家道十分艱難,王氏心疼得一夜沒睡好,但她並沒有像旁人那樣揍孩子來出氣。李青桐是個很自覺的人,她決定在她還沒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之前,一般不輕易動手。 想到這裡,李青桐很大度地說道:“這一次我先饒過你。”想整她,有的是機會。說完,李青桐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提著東西快步離開這裡,向河邊走去。
李青桐在一塊隱映在草叢中的石頭坐下,拋線放鉤,靜等魚兒上鉤。誰知道,魚還沒釣上來,花小麥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告訴她,她娘跟大伯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