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花影望著她，並無猶豫：&ldo;是。&rdo;

&ldo;可我不能和你回去。&rdo;她蹙眉，嘴角的笑有些牽不住：&ldo;我若是回去了，凌城就會知道從前的事，他必然不能再似如今這般生活。為了護住他，我不會被你抓住的。&rdo;

&ldo;那你為何在此處等我？&rdo;她問。

霜鍾摸著馬匹的白毛：&ldo;誰知道呢？我入凌月閣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總覺得在走的時候也該見你一面。所以我便賭了一把，想在此處等你一個時辰。你來了，我便可以真的離開了。&rdo;

&ldo;為何要出賣凌月閣。&rdo;她問。

&ldo;我沒有出賣凌月閣。&rdo;霜鍾笑道：&ldo;告訴他們的也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劉家有些人太過厲害，我說的一些無用的話也能被他們推算出真相。就和咱們的小侯爺一樣。&rdo;

&ldo;你入凌月閣便是為了許暢前輩嗎？&rdo;

女子望著她，牽著馬往回走了兩步：&ldo;一開始不是，剛剛入凌月閣時我並不知道爹爹是被暮太尉，暮橫他們殺死。只是無意在卷宗閣整理卷宗時看到了那份卷宗，裡面還放著許多黃鐘與主閣大人的推論和調查檔案。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爹爹是被奸臣所害，而且凌月閣長閣，副閣盡知，可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rdo;

&ldo;你從那一刻起便打定了注意要殺了暮家人？&rdo;

&ldo;是。&rdo;霜鐘的笑更加恬然起來：&ldo;只是奈何沒有機會，我的功夫也不夠高，根本就沒有力量去殺高高在上的暮太尉。所以……只能等。&rdo;

&ldo;凌城呢？你何時知道……&rdo;

&ldo;凌城和我爹爹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瞧見他便知道他是爹爹的孩子，爹爹那時剛剛娶了我娘，我們一家三口有時會坐在院中一起賞月，爹爹常常會說起凌城。&rdo;她的語調帶著幾分暖意與溫柔，繾綣柔然：&ldo;還說待他退了下來，便接了凌城來和我們一同居住，我們一家四口一同在街角買個帶院子的屋子，過些簡單的日子。可惜爹爹走的太早，凌城也毫不知他在世上有一個那樣了不起的父親。我本幾次衝動想要告訴凌城，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什麼都不知才最好。&rdo;

百里花影凝神盯了她許久：&ldo;餘亦不會出手幫我，我的功夫不如你，我抓不了你。你走吧。&rdo;

霜鍾愣了半晌，失笑：&ldo;我還以為你會同我刀劍相向呢。&rdo;

清風送別，長亭離然，一直靜默的樂正餘亦道：&ldo;那日街頭有一女子輕輕撞了你，給了你一張紙條，你可看到了那張紙條？&rdo;

&ldo;哦……&rdo;霜鍾嫣然：&ldo;自然是瞧見了，那晚除了我還有旁人要去殺暮太尉可對？&rdo;

&ldo;是，只要暮太尉死了，必然會牽扯出三年前的案子，到時候許暢一案依舊會真相大白，你為何……還要自己動手？&rdo;

霜鍾終於紅了眼眶，笑意漸消，身影也多了幾分蕭瑟之感，答非所問道：&ldo;爹爹他待我很好，雖然不是親生的閨女，卻勝似親生，從未因為我是女子生出半分不重，娘親死後，也是爹爹將我撫養成人，教我讀書，教我習武。他就是我的爹爹。&rdo;

第40章 第四十章，墮入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