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亦的眼睛當真是美。
夏侯南斗呆了一會兒,只見那雙眸子稍稍彎了,唇角帶著淺笑道:&ldo;正好,行舟門也要在江湖上立立規矩。江湖不涉朝堂,不少人都忘了這個規矩了。&rdo;
&ldo;你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門主的威嚴。&rdo;
&ldo;我本來就是門主。&rdo;他挑眉,轉身拿起一旁被擱置的綠綺琴,抓起桌上的九龍圖:&ldo;我去找花影妹妹了,說好了要彈琴給她聽。&rdo;
夏侯南斗見他歡喜,便揮手道:&ldo;去吧。&rdo;
餘亦這方走,夏侯月嬋便回來了。
女子在後殿轉了一圈,還未轉頭便聽到夏侯南斗的輕笑聲:&ldo;他不在,出去找花影了。&rdo;
&ldo;他怎麼整日都黏著人家啊,餘亦這性子,也不怕花影煩他嗎?&rdo;她笑。
&ldo;他那性子哪裡會有人煩他,只盼著他日日都過來才對。&rdo;陛下抬眸稍看了她一眼,見那丫頭眉眼歡然似有明艷流轉其中,自是愉悅:&ldo;你過來做什麼?&rdo;
&ldo;聽說你們去找了暮瑤,我過來看看他,怕他吐血,暮瑤和餘亦說什麼了?&rdo;
&ldo;陳年舊事。&rdo;夏侯南斗翻看著奏章道:&ldo;無關痛癢的一些事情罷了。&rdo;
&ldo;怎麼說?&rdo;
&ldo;不怎麼說。&rdo;奏章被扔下,他看著家妹道:&ldo;餘亦說下個月初六是個黃道吉日,後宮幫你置辦的東西也都準備齊全了,你這段時日還是莫要隨意出宮了,在家中好好留著,準備嫁人。&rdo;
女子面上浮現出幾分嬌羞,格外驕矜的開口:&ldo;皇兄。&rdo;
&ldo;平日裡面尋人倒是膽子極大,怎麼說到這些事情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rdo;
&ldo;人家又不是餘亦,花影他們。他們兩個臉皮厚,我臉皮薄嘛。&rdo;說完便羞紅著臉轉身跑出殿外。
夏侯南斗歡然而笑。
澹臺綠水從畫室走出,手裡還握著早些時間餘亦所繪製的九龍圖。
&ldo;這東西倒是新奇,看著也是餘亦的手筆,他怎麼想起來畫這樣東西?&rdo;
那畫上盤繞在一處爭輝的九龍栩栩如生,似是下一秒便要從畫捲上飛舞而來,其氣勢非凡,頗有畫中聖手的度量,夏侯南斗將那畫拿回,細看了幾眼,不由蹙眉:&ldo;這畫,朕記得……在哪見過。&rdo;
&ldo;見過?&rdo;她不解的看去,隨後從屋中取出三四副這樣的畫卷:&ldo;餘亦畫了很多呢,方才出門還抓了一副。他要做什麼?&rdo;
&ldo;誰知道他那個腦袋裡面裝了什麼。&rdo;說起九龍夏侯南斗似是憶起什麼,蹙眉恍然道:&ldo;朕記得餘亦剛剛回京的時候便叫朕下了個口諭給他,叫他去查什麼街邊丟掉的扳指,還有什麼手鐲……&rdo;愈想愈不對勁:&ldo;貌似就是和九龍有關。&rdo;
&ldo;九龍?&rdo;澹臺綠水也不解。
凌月閣內,小侯爺一曲奏完,當真是繞樑三日,眾人都呆愣在原地,深怕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打亂了此刻的留白,更有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妄想將那音律留在自己耳中。
待他們再回神的時候,餘亦已經領著百里花影往別處去了。
小侯爺是個妙人。
問天錢莊被洗淨端到世面上來,成了京中最大的錢莊,正在帳房忙著對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