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麼知道長陽城是他本該回去的地方？&rdo;宇文清輝洩憤一般將手中的長刀捏的叮叮作響：&ldo;鳳本該在林間逍遙自在。&rdo;

&ldo;可……蒼鸞，青鸞都是神鳥，簫韶九成，有鳳來儀。&rdo;她埋下頭，回憶漸漸襲來，那日她上山前來喚回坐在山頂的餘亦，卻不料發現長風道人站在餘亦身後，下意識的她畏懼的躲在一旁的草木之中。

她都聽到，也瞭然那長風道人時常來探望餘亦的原因。

當時長風道人說要帶著餘亦離開，有那麼一瞬，她希望餘亦能夠答應，卻不料餘亦那樣的倔。滿身瘡痍也要死守著爹孃未完成的一切。

宇文清輝瞧著澹臺鳳歌面上的糾葛，隨意的擰了一下她的臉頰：&ldo;怎麼說到這裡就不說了？&rdo;

她恍然回神，仰頭盯著那蒼茫又朦朧的冷月，而後似是糾結的歪過腦袋，認真的思考之後，她道：&ldo;因為餘亦自己放棄了，他若是想走，很久之前就能走了。我知道。&rdo;如自我催眠她反覆的說著：&ldo;我都知道，都知道。那是餘亦的選擇……他已經做好了選擇。&rdo;

第81章 番外三，行舟人家（4

番外三，行舟人家（4）

晃然女子眉眼微紅似是哭色染心，語調也顫巍起來：&ldo;你說餘亦還會回來嗎？&rdo;

&ldo;哪一種回來？&rdo;

&ldo;過去的他。那個每天沒心沒肺待我們好，待我們的笑的餘亦。&rdo;

宇文清輝聳肩無奈道：&ldo;除非你讓師叔和嬸嬸活過來，否則不可能。&rdo;

&ldo;為何不可能？&rdo;鳳歌抿唇道：&ldo;若是餘亦也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呢？當師叔也是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靠著青鸞嬸嬸漸漸恢復過來，甚至還過上咱們所有人都羨慕的生活。既然叔父可以，餘亦為何不可以。&rdo;

宇文清輝說：&ldo;因為太難得了。青鸞嬸嬸那樣的人……世間沒有第二個。&rdo;他笑：&ldo;再說了，你覺得誰嫁給餘亦，餘亦就會幸福起來？這不僅僅是男女之情，好不好？&rdo;

&ldo;總會有的。&rdo;她認真的看去，分外執著：&ldo;肯定會有。&rdo;

&ldo;那……便如你所願吧。&rdo;他的目光依舊在山下相談甚歡的兄弟上，隨後煩悶的吃著米飯，半個不爽也不說。

&ldo;清輝。&rdo;她盤膝坐在他身邊：&ldo;南山來了之後餘亦有好些日子，沒有陪你比試了吧。&rdo;

&ldo;知道還那麼多廢話！。&rdo;

&ldo;怪不得你怨氣這麼大。&rdo;

少女挽袖道：&ldo;我可以陪你打啊。&rdo;

&ldo;你連我三招都過不了，比試當然要找餘亦那種高手，不分伯仲才能得以進步。明白？&rdo;頗為嫌棄的語調，隨後又嘆道：&ldo;這座南方的山什麼時候才走啊，整天霸佔餘亦！什麼時候才能痛快地打一架啊。&rdo;

澹臺鳳歌盯著他面上一心求武的痴態，最後無奈嘆氣。

&ldo;男人啊，都是鐵打的腦子。&rdo;

夏侯南山走的那一日餘亦送他去了渡口。

&ldo;我明年還來。&rdo;他站在船上對他揮手。

他輕笑：&ldo;好。&rdo;

往後的每一年，南山都如同歸期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