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點頭：&ldo;好。&rdo;

她說什麼，他都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鍾離微燕便被皇后請進宮中，清暑殿中陛下與皇后正在用早膳，見她來了便叫添了一副碗筷，陛下的心情似是很不錯的模樣，雙眸笑意盎然透著喜氣。

&ldo;朕聽夏常德說這幾日蒼鸞都與你在一處？昨日還背著你往城郊外去了？&rdo;他笑問：&ldo;你二人何時關係這般好了？&rdo;

她面上一紅，恭敬回答道：&ldo;回陛下，臣二人只是地主，客人之誼罷了。&rdo;

&ldo;那也不錯。&rdo;陛下隨手對著伺候的人道：&ldo;去庫房給郡主挑幾件好東西。再叫尚服局給郡主做幾件新衣裳，沁兒。&rdo;他望著皇后：&ldo;你說再賞賜些什麼好？&rdo;

&ldo;陛下想的都好的……只自己做主吧。&rdo;她掩面而笑，甚是歡喜。

她不解的看向皇后，只見皇后多給她添了一碗湯水，柔聲端莊的解釋道：&ldo;蒼鸞素來不和京中人有來往，這幾年就算是回京過節也不過是在眾人面前露露面，從來沒和大家說過什麼話。所以，聽說他被你纏著玩，你二人還整日在一處，陛下很是開懷。&rdo;

皇后將面前的魚肉羹推得更近了一些，笑問：&ldo;你們二人去了何處啊。&rdo;

&ldo;侯爺帶著我去了城外的雨蓮湖，一起吃了蓮蓬，還看了螢火蟲。&rdo;她老實作答。

&ldo;那很好啊。&rdo;皇后有些小心的詢問出聲：&ldo;那……他可還說過什麼？例如離開之類的話。&rdo;

&ldo;他說過幾日要去嶺南，行程不變。&rdo;

失望之色難掩，帝後二人皆是無奈低下頭，她多少能理解一些，隨後陛下望過來，笑道：&ldo;那……蒼鸞在京中這段時日，丫頭你便多陪陪他，多少叫他別總是一個人。&rdo;

她緩緩的點頭，而後抿唇問道：&ldo;陛下，娘娘，臣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rdo;

&ldo;但問無妨。&rdo;

想起那枚紫玉，以及他幾乎失去情緒的淡然笑，總歸有無數的擔心在其中：&ldo;他一直都是這樣嗎？&rdo;

陛下稍稍垂下眼眸似是不願提起，皇后面上漾出一分苦澀的笑意，眉眼漸漸黯然道：&ldo;也不是，他小時候就比旁人要懂事聰慧，雖然不愛與人交際，但至少算不得孤僻。後來樂正家戰死沙場，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領著兩萬大軍與父母，叔舅的屍骸從邊城歸來之後，便成了如今的模樣。&rdo;往事歷歷在目，皇后多為感慨的開口。

&ldo;京中為尊貴之侯爺，他為何要遠離朝堂，遠遁江湖呢？&rdo;

&ldo;那年先皇體恤他失親，又表彰他年少有為，邊疆之戰，最後一戰是蒼鸞打下獲取勝利，這才將江國趕出邊疆。那年先帝打算破例封賞他侯爺的名號，承繼新的爵位。朝野之上雖然多有反對之聲，但是多少還是有支援一派。當年為了封他做侯爺，朝野上下多是不和。&rdo;皇后蹙眉道：&ldo;他似是明白這一點，隨即便遣散了府中的人，叫樂正家的老奴送了一封信至皇城，先皇拿到那封信急急趕到樂正府上時，府上已是人去樓空。蒼鸞離城而去，遠遁江湖。&rdo;

&ldo;他那年多大？&rdo;

&ldo;十三。&rdo;

&ldo;一個人？&rdo;

&ldo;嗯，一個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