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我嗎？&rdo;

&ldo;你小時候和我說皇帝是世上最可憐的人，我還不同意，如今孤家寡人四字當真落在我頭上……&rdo;他言語之間再無一個朕字，留戀如流水：&ldo;你捨得我嗎？&rdo;

&ldo;因為捨不得，所以才不會再來。&rdo;她終究上前擁抱了他：&ldo;餘亦如今留在京中，他日若是再起風波，千里萬裡，千山萬水我也會過來你身邊。救你護你成全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rdo;

他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收緊了手臂，最後失笑道：&ldo;綠水，你是自由的。&rdo;

她鬆開相擁的手臂，望著他笑：&ldo;再見無期，請君珍重。&rdo;

清冽的香氣在城樓上來回飄蕩……

她走了。

去的是夏侯南斗這一生都去不到的地方……她是自由的。

冷風伴著刺骨的寒氣鑽進他的脖頸，凍到麻痺，冷到他失了五官實感，叫他默了四肢百骸的僵硬。

回憶似洪水襲來，年少時，侯府的荷花開的極好，清香之間伴著漫天明亮的星辰。

小小的澹臺綠水拉著他的衣袖問道：&ldo;夏侯南斗，你知道南斗是星星的意思嗎？&rdo;

那年的他佯裝出大人的模樣，負手而立，傲然點頭：&ldo;自然知道。&rdo;

她明媚千嬌的笑道：&ldo;星光那麼盛輝，嬸嬸說那是因為星星和我們一樣有眼睛，夏侯南斗，你猜猜看星星有幾個眼睛。&rdo;

那時的他並未答話，滿心，滿眼都是小小女子明媚嬌憨的笑意，只覺得心絃在風中奏出長歌，他不知道星星有幾個眼睛，卻知道當時自己的眼底，全是面前小小的澹臺綠水。

清冽的香氣，徹底消失在寒冬之中。

他望著墨色帶藍的天空，不可抑制的問出聲。

&ldo;綠水，你說……星星有幾個眼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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