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道:“人待我好,我便是好妖。人待我不好,我便是壞妖。”
慕容玥想了想:“那先對你好,再對你壞,再對你好……”
墨九打斷了她的話:“如此,便先做好妖,再做壞妖,再做好妖。”
慕容玥不再胡攪蠻纏,嘴角輕輕勾起,落出燦爛炫目的笑容,溫暖如春日陽光。
人待我好,我便待人好。
這種直爽的脾氣,不管是人是妖都簡單好相處,叫她怎能不喜歡?
這年天冷得特別早,才進十一月就下了大雪。鋪天蓋地的大雪連下了七日,所有的路都被冰封住了,四周白茫茫一片。
慕容玥不懼嚴寒,每天吃過飯便撐上一把米黃色油紙傘到處閒逛。欣賞微微結冰的湖面,被雪覆蓋地竹林,遠處巍峨的雪山,偶爾掠起輕功踏雪無痕,藏身兔子窩外,看兔子用前爪抱著雪團嚼,倒也有趣。
還想出個新花招,將雕花桌椅搬到院外,在凹凸的花紋中灑上水,等水凍結之後就變成了精緻的冰雕,再將晶瑩剔透的冰雕掛在房內做裝飾。
墨九雖答應為她暖床,但礙於妖怪的面子,總是磨蹭等到夜深才來。在慕容玥的指點下急忙修煉一陣,再不情不願地鑽進被子。
一天來得稍早,看見慕容玥正掂著腳將一塊鴛鴦戲水往窗戶上掛,手指和鼻尖凍得通紅,忍不住說道:“我真不知,你是不是人們口中的慕容神官。”
慕容玥哈哈大笑,摟住他的脖子,將凍得發麻的手指插|進他溫暖的長毛中取暖:“你怎能不知?你最知。”
墨九啞口不言。
每夜對著他說個不停,無所不談。睡著後七仰八叉,有時腳搭在他的脖子上,有時腳踩在他的臉上,有時乾脆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要是他身子骨硬些,早被折騰成軟乎乎的麵糰子一般。面對他時的神官,確實不是人們說的,冷血無情,就算從死人跨過也不會眨一下眼的慕容神官。
門外一個侍女走過,聽到慕容玥笑聲趕緊低頭離開。
入冬後慕容玥經常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床鋪上還經常發現一根根動物身上的黑毛。侍女們詢問了神宮中的侍女總管,總管說神官能與百獸對話,那些毛估計是在什麼野獸身上沾染的。讓侍女不得隨意打擾和議論,只需用心服侍即可,小心多問被趕出神宮。
如此一說,侍女們自然一一照辦。而且面對無所不知的慕容玥,她們連偷聽偷看也不敢。
很快春暖花開,神宮門口再次擠滿了請求慕容玥算命的人。侍女總管幾次三番到後山請慕容玥回神宮慕容玥都不理。直到有人前來請慕容玥占卜,問哪位皇子會登基,慕容玥才不得已準備回宮。
臨離開這天晚上,春雷滾滾,電閃雷鳴。
慕容玥倚在臥榻上,將一把龜背灑在面前。只見正卦反卦,如同千軍萬馬,殺意騰騰。幾股龍氣相互廝殺,叫人膽戰心驚。
誰能登大統?
這個問題太犀利,算對算錯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正仔細掐算,紗幔的一角微微掀起。
慕容玥連頭都沒抬,只是朝那個方向招了招手:“暖床的,你可來晚了。”
全身抖落身上的水珠,墨九看著她,眼裡騰起了一絲寒氣:“要變天了。”
“是。”
“你說你已將所有心法教我,我卻未曾化得人形。”
一代天子登基時要敲響洪鐘,這種聲音對妖怪們說無異於一場大劫。在此之前化成人形還好,要是化不成人形,內丹被鐘聲震動過大損修行,化形不知又要拖到哪一年。
慕容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睛慵懶地看向墨九。她身上只穿了件雪白的褻服,襯托著青絲黝黑髮亮。領口鬆鬆垮垮,露著裡面的淡粉抹胸,也不覺得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