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屋裡沒有一點聲音,桌椅板凳擺得整整齊齊。
兩人在外面屋裡尋了一陣,推開了臥室門。
只見易道盤腿坐在床上,扭頭看著窗外發呆。顯著妖身,銀髮紫眸,眉心一點菱形硃砂,身上卻穿著凡人做的黑錦短衫。懷裡抱著兩疊衣裳,下面那疊是一套女子的衣裳。上面那疊是幾件嬰兒的小衣,還有一頂可愛的小虎頭。
白髮年輕人抱著雙臂,冷冷一笑:“妖屍好大膽,偷了我家主上的人藏在這,叫我們好找。如今嘗過這報應的滋味,不好受吧?聽說你已與十三妖王及各路小妖輪番大戰半年,再與你動手勝之不武。只是掐指一算主母已逝去,我家主上命我們找到主母遺骨帶回去,今後與他合葬,把我家主母的遺骨交出來。”
易道仍呆呆看著窗外,側臉安靜得好似一尊雕像。
一陣輕風出來,卷著幾片枯葉從窗戶飄進屋子,沾到他銀白的頭髮上,又順著光滑的髮絲緩緩滑落。
“既不聽勸……”等了半天,白髮少年眼中微露不耐。袖口一甩,手腕邊露出了兩個金色的鈴鐺。
“仙奴,”看著窗外發呆的人終於出聲,聲音嘶啞無力,卻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我現在只剩半分妖力,也許不是你們對手。不過你們若想,把我的渾家搶走。”轉頭看著他們,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只能把我燒化,再把我和我渾家的灰分開。”
“妖屍,”白髮少年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你把我家主母,吃,吃了?!”
“這裡沒有你家主母。我的渾家不喜歡,生人入我家門。”易道兀地斂笑,紫眸中寒光一閃,“滾!”
話音剛落,屋內轟的一聲炸響,震得人耳朵發麻。剎那間房屋晃動,土星飛濺。見勢不妙兩個少年急忙縱身一躍,從視窗跳了出去。轉身看時,灰塵瀰漫天空,大地開裂,竹樓的屋頂在晃動中緩緩往下沉……
不知過了多久,灰塵漸漸散盡,原先是竹樓的地方變成了一片亂石散土。只剩一把斷裂的琴斜插在泥土中央,琴身糊滿泥土,髒兮兮的。
看著這堆亂土,白髮少年微微皺眉:“逃到地底就行麼?待我引來湖水,逼他出來。”
那個一直沒出聲的少年,突然道:“青涵,算了。”然後轉身離開。
白髮少年冷眼瞥向他:“主上的命令你不聽?莫不是眷念螣蛇舊主之情?”
緋壽沒回頭,語調怪異,四字一組:“主上快死,我去守墓。主上主母,世世受罰,不缺一世。今世主母,螣蛇之妻。奪□子,平添孽債,有違人倫。”
聞言,白髮少年躊躇片刻,亦轉身離開。
身後,一陣山風吹來,吹開了琴身上的浮土,上面依稀可辨幾個字:
……優曇華者……夫郎道……
【第六個故事——玻璃屋】
70、第一章
她的櫃子沒有一個地方可以上鎖。
女孩每天上晚自習都知道有人在翻自己的東西,從日記到內褲……
控制慾,也許是性|欲的延伸。
早上還沒起床,就聽見門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客家吟誦聲:“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不用說肯定是那隻精神失常的妖怪,也就是墨九。
原諒我用精神失常形容一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妖怪帥哥,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還應該怎樣形容現在的墨九才好。自從那天賴在易道堂不肯走,他的精神狀態就越來越詭異。剛開始時還知道跟我說話,後來就漸漸陷入旁若無人的境界了。從白天到晚上,從晚上到白天。不是脫光了上衣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坐在窗臺上,眼睛盯著天花板頂。就是一直哼一些奇怪的歌。
我問老闆有沒有妖怪醫院,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