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驚魂未定地插言:“鬼呢?剛才的鬼呢?”
那一黑一白兩抹奇怪的影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街上就我和墨九,還有老闆三個人。
墨九朝我伸出手,眼睛卻仍望著老闆:“我去。”
我抓住他纖長的五指,抖抖地爬起身。剛才實在嚇狠了,兩腳軟綿綿使不上力氣。可才站起一半,五指像泥鰍一樣縮了回去,我兀地失力跌坐到地上,扯得剛才被摔痛的胸口又是一陣悶痛。
“墨九,你故意的!”
扭過頭長出一口氣,嫌棄似的咧著嘴:“好臭啊,幾個男人的味道嘔吐的味道髒東西的味道。忍不住了呀,我是豹子,嗅覺很嬌弱的。”
“你才臭吶。”又尷尬又惱火,我立馬反擊道。
“熟鴨子嘴硬。”摘下圍裙扔到我頭上,“你該洗澡的了小平凡。”
氣沖沖將圍裙從頭上扯下,發現他甩著兩隻手朝古街外走去。
“喂,你去哪?”
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買東西,要時刻思念我哦。”
雖然腳上穿著厚厚的棉拖鞋,但他走得很快,幾步便拐過了街角的拐角。
“想你個大鬼頭。”罵著想爬起身。一隻手掐住我的肩膀往上一提,將我整個人從地上提起,站直身體。
扭頭一看是老闆,忙笑笑:“謝謝老闆。”
往後退了一步,清朗的眉宇微微蹙起:“白霖……”
“嗯?”
“洗個澡。”
“……”我無語。
這群嗅覺嬌弱的妖怪……
因為身上的味道,到底沒能問出剛才想把我兩馬分屍的東西是什麼。洗完澡,我驚魂未定地睡了。
過年時期,古街周圍十分安靜,半夜三更的,隱隱約約傳來了不知誰家電視機的聲音。電視里正在放倫理劇,傷心的女主角正哭著質問著男主角。現在的電視劇真是越來越沒有看頭了,好像除了尖叫和哭泣就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表達感情的方式。聽女主角哭得撕心裂肺,本來我應該體諒演員的辛苦,不去計較,可這聲音吵到我睡覺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我乾脆將頭縮排被子。可那嘶啞的哭聲仍源源不斷鑽進我的耳朵,像小鋸子似的拉來去。強迫我將男主角出軌,女主角自己放不下渣男又神經質覺得自己好委屈的狗血故事聽了一遍又一遍。類似慢性酷刑的折磨恨得我幾乎想跳進電視機,揪住男女主角各打五十大板讓他們閉嘴,好讓我能安靜睡覺。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在電視機女主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從窗外傳了進來。細碎的聲音,噗噗噗像是誰的衣服在外牆上輕輕擦過。
我翻過身,睜開了眼睛。這時電視機裡的女主角又開始哭了,是那種絕望的大嚎,好像是因為男主角說自己選擇小三不選擇女主角。
而我在這當口竟然發現自己的窗戶開著。
淡粉色的碎花窗簾被外面的輕風掀得微微晃動,中間露著一絲微小的縫,透過那條縫可以看到外面昏黃的天空。似乎沒什麼異常,噗噗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或許是聽錯了呢……
忽然,噗噗噗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窗戶外面,比電視裡的哭聲更清晰。然後,有個人從窗戶下面緩緩冒了起來,雙手扒著窗臺。上半身被昏黃的街燈投射在窗簾上,輪廓十分清晰。頭髮很短,好像是個男人。
我頓時睡意全無,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低聲問:“什麼人?”
“救……救……我……”隔著薄薄的窗簾,窗外的人影低聲開口,聲音渾濁而低沉,像牛叫似的,“救……救……我……”
我猛地跳下床,跑到牆邊按電燈的開關,可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