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是我的男朋友。”
聞言,kris微微蹙眉:“是嗎?我非常遺憾,他是個出色畫家。”
鼓起勇氣,我繼續道:“我只是想問問先生,田野將《一生所愛》賣給先生的時候,先生出價400塊,現在為什麼賣34萬?”
顯而易見,kris騙田野賤賣了自己的畫作。
Kris微微一笑:“小姐,這是生意。自己畫賣34萬,我想田野會很高興。”
我捏緊了拳頭,還想說什麼。
一個女人從側門走來,溫婉地一笑:“kris,華先生到了。”
我循聲看去,忍不住怔了一下。
人總會對美麗的人感興趣,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也不管是出於嫉妒,還是羨慕。
那女人臉似圓盤,膚如凝脂,明豔動人。身穿白色旗袍,旗袍上繡著一支栩栩如生的紅梅,勾勒著曼妙的曲線。手持一柄合攏的檀香小木扇,落落大方。站在古色古香的牡丹屏風旁,幾乎凝結了近百年的時光,彷彿從三十年代雪花膏廣告畫上走下來的民國美人。
Kris對我說:“小姐抱歉,我要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下次有空再聊。趙和,送小姐出去。”說完走向那個美麗女子,兩人一起進了側門。
見對方下了逐客令,我只得憤憤地往外走。
“小姐,我送你。”屏風後突然轉出個男人,很年輕。酒紅色的中長頭髮,臉上帶著副金絲眼鏡,眼睛笑得彎彎的。穿著黑白格子襯衫,牛仔褲,手上還沾著一些油畫顏料。
“謝謝。”我道過謝,同他一起往外走。
走到接待室外,那男人笑道:“剛才聽你跟kris談起田野,真是太巧了。我是田野的師兄,我叫趙和。”
聽他這麼一說,我忙道:“你好,我叫白霖。”
趙和說他比田野高一屆,畢業後在簡。畫幫忙至今。田野來賣畫的時候他也在,因為《一生所愛》是幅上等畫作,所以他記憶猶新。
“田野是個天才,他的畫有靈氣,《一生所愛》的構圖和技法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師兄弟,也超過畫廊中很多其他畫作。”往外走的時候,趙和說。
我咬了咬牙:“所以,kris真的騙了田野?”
“不,那時候,田野的畫確實不值錢。”
“為什麼?”我不解。
趙和苦笑了一下:“梵高生前落魄而死,死後畫作賣價萬金。買梵高作品的人有幾人懂梵高?買的不過是梵高的名字和死靈。同理,田野活著,是個沒名氣的年輕畫家,還能畫很多畫,他的畫就只值400塊。他去世,就是一顆隕落的新星。才華橫溢,英年早逝,畫作又只有有限的幾幅,物以稀為貴,自然能漲到34萬。如果有人捧場,價格還會繼續漲下去。”
我沉默不語。
“畫畫畫得好,要飯要到老。”,這是油畫系學生們的口頭禪。真正學藝術的人很難養家餬口,就算天才如田野也不敢靠畫畫為生,而是打算開廣告公司。現在看來他的抉擇很英明,因為就算他死了,畫作加上他的死靈,也僅僅只能賣到34萬。
這個操|蛋的世界!
趙和微微皺眉,繼續說道:“不過,簡。畫的畫最多掛三年,絕不降價。《一生所愛》還有一個月就掛滿三年,再賣不出去,kris為了畫廊的聲譽會把它毀掉。”
“啊?”我大吃驚,氣得雙手發抖,“怎麼能這樣?!”
“kris從不會看走眼,如果被人知道他看中的畫掛三年都沒賣出去,簡。畫以後怎麼做生意?”
奸商,唯利是圖的奸商!賣不出去就毀掉,焉知毀掉的不是未來梵高的作品?
定了定神,我沉思片刻,央求趙和:“你是田野的師兄,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