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一點歸屬感,便道:“胡將軍有話要說?暢所欲言。”
胡志深是想說,但真讓他說,周圍帥府諸將的眼神一過去,肅州衛的廢物小點心又緊張起來了,往前上了兩步,硬是組織了半天語言。
劉承宗心說這個模樣怎麼當營參將啊?
他安慰道:“胡將軍,都是自己人,不必顧慮太多,有啥說啥嘛,說得不好也無妨。”
得了劉承宗的保證,胡志深接連點頭,這才說道:“大帥,諸位將軍,小人也不知這事該不該說,好像跟戰事沒啥關係……就是李鴻嗣這個肅州副總兵啊,自打任職就沒來過肅州,我估計他不認路。”
劉承宗傻眼了,跟左右部將對視一眼,人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人家是肅州副總兵,你說他不認識肅州的路,這不上墳燒報紙湖弄鬼呢?
這事兒誰能信啊?
魏遷兒已經陰惻惻地看向胡志深,尋思這人是個反賊了。
在元帥府眾將紛紛神色不善地看向胡志深時,再一次跳出來為降將解圍的又是王承恩。
儘管王承恩也覺得這事有點扯蛋,不過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擰著眉頭道:“大帥,李鴻嗣任上直到我等奉命調入河湟,他一直在陝西平叛,確實有沒來過肅州的可能。”
得了王承恩的印證,人們看向胡志深的眼神不再那麼奇怪,但這事在人們眼中似乎比胡志深是個反賊還操蛋。
劉承宗笑眯眯地朝胡志深豎了個大拇指:“胡將軍厲害,這些訊息確實是我等短處,這事非常有用,還有別的訊息麼?”
其實李鴻嗣不認路的訊息,他也不知道目前有啥用,但他對胡志深不吝誇獎……這世上太多看起來強大的人,栽在人畜無害的小人物手裡了。
更何況這樣的訊息,沒準後面的戰事能用的上呢。
偏偏,劉承宗的誇獎對胡志深來說意義非凡,作為世襲指揮使,下邊的軍戶不配、上面的長官懶得搭理,以至於這輩子沒啥人誇獎過他。
更別說劉承宗還是當著一群驕兵悍將的面誇他,讓肅州衛的廢物小點心有點飄飄然,特別在意劉承宗的鼓勵,他是真心想再說個有用的訊息,但他自己都不確定啥訊息有用。
絞盡腦汁,胡志深細細斟酌了半天,這才面露怯色地問道:“大帥,有個事可能不該我說,要是說的不對,還望大帥大人大量,別跟卑職一般見識。”
劉承宗點點頭,他估摸著胡志深可能要說跟軍事有關的事了,他道:“但說無妨。”
胡志深小心翼翼地看了楊耀、王承恩等人一眼,隨後對劉承宗拱手道:“卑職以為,此時不宜速戰速決,尤其不應衝擊高臺守軍以攻堅取勝。”
劉承宗對此不置可否,並未第一時間開口,倒是一旁的宋賢急了:“不宜速勝,你胡將軍給兩萬大軍弄軍糧?”
再沒有人比宋賢更希望劉承宗趕緊打到甘州去了。
整個肅州也就戶不過萬、口不過兩萬,元帥府兩萬軍隊和戰馬牲畜在這駐紮,他們的兵糧吃完,元帥府的軍隊不一定崩潰,但肅州衛肯定會崩潰,到時候就不是強徵給養的問題了,要死人的。
胡志深到底是個世襲指揮使,心智不同旁人,經歷最開始的緊張,這會兒被宋賢呵斥倒是自在起來了,非常鎮定地搖頭道:“我弄不來軍糧,可是大帥,邊牆長城的墩堡在別的地方都叫墩堡,只有高臺的墩堡叫壩,因為高臺種的是水田,特產是稻米。”
“高臺周圍河流縱橫,湖泊眾多,有七條河,三十多條主渠,支渠不可勝數,大帥人馬眾多,那地方跑不開。”
何止是跑不開!
元帥府兩三萬人的大軍擺開了衝過去,沒打起來就要被水渠乾渠分割,到時候別說速勝,輕則被少量官軍打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