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上沒什麼醫療條件,島民們生病受傷大多都要自己折騰,海蛋奶奶對於這種骨折傷勢也不陌生,她不會摸骨正骨,但簡單地綁木枝沒什麼問題,做起來又好又快。
王葉會正骨,手法還老練得很。也就是海蛋奶奶和海蛋見識不多,沒看出來。但雷木懂啊,再加上小孩對藥草不陌生的樣子,就猜測小孩會不會是藥師學徒。
「好了。看你年紀不大,比我家海蛋能幹多了。」海蛋奶奶揉了揉王葉的短頭毛。
王葉感到海蛋奶奶比他上輩子遇到的海溝村人要熱心得多。不過想想那時候的海溝村人都被囚犯島上逃出來的惡人們狠狠虐過,對外來者自然無比警惕和排斥。
雷木胸前的傷口比較麻煩,海蛋奶奶嘀咕說這種傷要麼去隔壁島找藥師,要麼就只能自己熬,熬過去就是命大。
雷木自己倒是很不在意,他受過比這還重的傷,只要能讓他吃飽喝足,說不定熬個十天半月就能慢慢痊癒。
其實王葉身上的傷不比雷木輕,但他表面看起來行動自如,又沒有疼痛難耐的模樣,別人就只當他受傷不重。海蛋奶奶之前給王葉骨折的左臂綁上木枝,還誇讚王葉能忍。
「隔壁島是對面那座島嗎?他們那裡有藥師?」王葉用小孩的好奇語氣問。
海蛋奶奶嘆口氣:「那邊是有藥師,但我們這邊如果不是真的非常嚴重的傷勢和病情,一般不會過去找他們。那邊的藥師收費不但非常貴,還不好說話。」
「那邊的藥師願意過來嗎?」
「那就要看你能付出多大的代價了。」海蛋奶奶可不覺得這落難兄弟倆能付出讓隔壁島藥師滿意的價錢。
但小的既然能拿出那樣一枚戒指,也許還藏了什麼好東西,海蛋奶奶也沒把話說死,可她也說明瞭:「想要請對面的藥師過來,你就得先請動島上的村民去對面,那代價也不小。別看我們兩座島離得近,但兩座島之間有一條海溝,暗流多,有怪物,很危險,想要過去得看時間和地點,要操船的老手才行。」
王葉索性把那個錢袋從破木桶裡掏出來,倒出裡面的所有硬幣:「您看這些夠嗎?」
海蛋奶奶看了看倒出來的所有硬幣,面有難色地道:「兩個銀幣應該能讓村裡人跑一趟,但想把那邊的藥師請過來,最少也要二十枚銀幣。」
王葉只好道:「島上有什麼能快速賺錢的方法嗎?」
海蛋奶奶笑起來:「我們島上的人都習慣有事自己做,做不了也會請同村的人。就算需要請人幫忙,你這麼個小孩子,還受著傷,能做什麼?」
我能做的事多著了,王葉暗想。
可恨他現在的模樣,海溝村人就算有事也不會找他,更不會信賴他。
海溝村人不找他幫忙也沒什麼,他對如何賺錢已經有眉目,但短期內肯定賺不了太多。
賺不到錢就請不到藥師,看來他只能自己想法給雷木治傷了。
好歹他師父也是有名的藥師,他後期雖然走的不是藥學之道,但前期他的基本功學得非常紮實,他師父考校他也異常嚴厲,哪怕他後來對做藥師沒興趣,也被逼著學了不少。
據他師父所說,他在藥學上非常有天賦——其實這跟他的鑑定術有關,但他師父不知道,因此對他異常重視,把他當做衣缽傳人,對他毫不藏私……
啪!王葉重重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雷木、海蛋和海蛋奶奶全都驚訝地看向他。
王葉面無表情地道:「有蚊子。」
三人相信了,這時節正是蚊蟲最多的時候。海蛋奶奶還哎呀一聲說她應該再帶一點防蚊蟲的藥草給他們。
海蛋自告奮勇地說他知道哪些草能燻蚊子,把火把往水眼那裡一插,撒腿就往洞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