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徒弟沾上了別人的氣息,這算什麼事?
於是,芙玉一掌擊退了一個來挑釁的獸魂後,抬手便把那股氣息抹去了。抹去了氣息還不夠,想了想,她趁徒弟不注意,又把自己的氣息加了上去。
如此一來,她的小徒兒便是她一個人的了。芙玉心滿意足地收回手,開始專心對付這些獸魂。
在擊退近十隻獸魂後,那些獸魂終於有了退卻之意,芙玉從袖中掏出個法器,猛地拋向空中,口中唸唸有詞,法器驟然閃起一陣光芒,籠罩了芙玉和舒棠的身子。
下一瞬,一人一豬就這般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蠻荒中不能使用瞬移的法術,卻能使用瞬移的法器。世間法器稀少,皆是神魔大戰之前留下的,用一樣少一樣,只能在最關鍵的時刻使用。
而此時,便是那最關鍵的時刻。
芙玉本不想早早使用這法器,但是,她方才感受到了一隻饕餮的氣息,且這股氣息在飛速逃竄,若不追上它,不知何時才能再尋到下一隻。
還沒搞懂狀況的舒棠就這麼被帶出了數里之外,此處與剛才的場景有著同樣的荒涼,卻比剛才拿出多了許多神魔留下的力量之團。
看著那些力量之團,舒棠終於明白,為何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來到蠻荒送死。一團團力量中,有的包裹著上古傳下來的法術秘籍,有的是萬千年總結而來的修煉心法,還有屬於神魔的神之力與魔之力……只看一眼,舒棠這等無意於能量的修仙者,心中都會升起無盡的欲|望,更何況是那些本就對此有著欲|望的人呢?
舒棠閉上眼睛,默唸清心訣,摒棄雜念後,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師父。
此時,芙玉單手成爪狀,死死扣在一個猶如人頭骨的骨頭上,口中念著法訣。而她手下那塊骨頭不住顫抖,閃耀著暗黑色的光芒,同時發出“咯咯”的聲音。
眼看著那塊頭骨要掙脫師父的束縛,舒棠心急喚道:“師父!”
芙玉的頭本已隱隱作痛,在這一聲呼喚下,靈臺竟重新恢復了清明,忙用意念將袖中一法器取出,道:“花花,快將真氣注入這法器中。”
舒棠想也不想,直接將真氣引出體內,緩緩輸入法器之中。起初,法器還沒什麼反應,但是,當她注入的真氣足夠多後,法器登時大亮。
法器為圓盤狀,中心有一小孔,在它大亮的瞬間,一條瑩綠色的光芒直射入舒棠的眉心。
芙玉還在壓制那藏了饕餮獸魂的頭骨,在法器啟動後,她五指驟然緊扣,抓起頭骨猛地扔到了天上,飛速畫出法陣,將其完全困住。
獸魂皆惜命,便是這般不鹹不淡地假活在蠻荒,它也不願成為別人的靈根。饕餮本就是神獸之中的兇獸,力量也算強大,此時在法陣中拼命掙扎,一時間真被它衝破了法陣一角。
芙玉自是不會被它逃脫了開,雙掌發力,硬生生地將法陣一角補了回去。
舒棠再遲鈍,都看出了師父臉色的變化——在她修補法陣的瞬間,那張絕色的美人臉變得無比蒼白!
究竟是這法陣太耗費功力,還是師父剛才勞累過度?往常在仙界,師父指導她練功,都會不知不覺地睡著,如今長時間精神緊繃,肯定是身體熬不住了。
可是,師父修為這般的高,身子為何會這般虛弱,需要經常休息呢?
然而,無論舒棠有多麼擔心師父,此時都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抱著法器在旁邊乾著急。
師父和赤焰都說饕餮貪婪奸詐,所以,它怎會甘心被師父收服?
果不其然,饕餮幾次掙扎無果後,其獸魂本體終於從頭骨中跑了出來,形成一個人面羊身的虛影。它雖長了張人臉,臉上卻是沒有眼睛,只有一張獠牙外露的嘴,和一個如人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