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穿黑衣的……
“雲天宗,蕭燼,”那青年笑意盈盈地和燕鯉打招呼:“見過燕鯉師兄。”
燕鯉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他天生性格灑脫又樂觀,極少會這樣本能地反感一個人。
他卻好似對燕鯉的排斥毫無察覺,衣袖一拂,那些銀色尖刺全部沒入地下,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屍體,他放出一隻銀色的帶翅膀的靈獸,把身體上的雪魄全部收集了起來。
“燕鯉師兄,我們一人一半。”蕭燼十分友好地把雪魄遞給燕鯉。
燕鯉迅如閃電地避開了他的手,明明剛剛面對這麼兇狠的強盜都沒有退縮,此刻卻對這個叫蕭燼的人畏如蛇蠍。
“這不是我的,我不要。”燕鯉說完,穿行在屍體中,把自己的箭羽都撿了回來,他並不怕屍體,他也不覺得殺人是多罪不可恕的事,他只是對蕭燼這種上一刻還在對你微笑下一刻就捅你一刀的性格十分反感。
蕭燼也不勉強,把屍體堆裡幾柄看得上的飛劍和納戒都收了起來。然後跟上了想要離開的燕鯉。
“燕鯉師兄不介意我跟著你吧。”他笑得意味深長:“這附近還有很多強盜哦。”
燕鯉點了點頭,等到意識過來他是在等自己和人打完然後收割戰場的時候,神色頓時更加複雜了。
蕭燼笑了起來。
其實他不說,以燕鯉這種人心思坦蕩的地步,也未必會往這麼黑暗的方面想。
但是他就是喜歡看燕鯉臉上那種夾雜著敬而遠之和厭惡的表情。
這種表情讓他覺得快意,也時刻提醒著他,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燕鯉和蕭燼的這場戰鬥,讓在羅浮山下觀看著雲鏡的散修們吵得沸反盈天,罵燕鯉蠢的,罵蕭燼卑鄙的,甚至都罵到了兩人身後的門派上,羅浮山講究仁和慎殺,雲天宗又太過卑鄙,兩者都不符合這些散修們心目中的自己,所以山下充斥著“要是老子是燕鯉就怎樣怎樣”和“雲天宗都是卑鄙小人”的叫嚷。
但是山上的觀眾也不甚好受。
尤其是石壁下的那五位。
“燕鯉怎麼用這種弓,”說話的是羅浮山的掌門元虛子:“門派不是為他煉了一把好弓嗎?師叔,這弓是你給他的?真是胡鬧,秘境裡這麼兇險……”
“怕什麼,小燕兒厲害,用這弓也能打。”糊塗道人舉起葫蘆來喝了一口酒,絲毫不以為意。
元虛子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師叔,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不肯收燕鯉……”他脫口而出地聞道,卻又硬生生停了下來。大概顧忌著外人在場,沒有說完,糊塗道人也壓根當做沒聽到。反而是雲天宗宗主大概也覺得自家弟子行事卑鄙,有點蓋不住臉了,於是先發制人地說了句:“元虛掌門,仙魔戰場連日不穩,你們門派的弟子這樣愚善,以後誰來穩住大局……”
“玄機師弟你……”元虛子剛要辯解,忽然盯住了雲鏡中的某處。
“他這是在幹什麼?”開啟秘境以來,元虛子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蛟銀,青鋒石,白曜石……”
其餘的掌門見他疑惑,也紛紛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一處的雲鏡上,顯示的是秘境中某個幽靜的山谷,此刻一個身穿白衣的清秀少年正騎著一莖葦葉,懸浮在空中,他的身邊正圍繞著十多塊不同的靈石,每塊靈石上都有工具在緩緩雕刻著篆紋。
是雲天宗的宗主玄機子先反應過來。
“三尖六翼,是離火紋,冠羽是朱雀!他在雕刻朱雀紋!”他驚撥出聲之後,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慢著!這少年繪製的朱雀紋是我們雲天宗改進過的,朱雀大陣與靈械結合也是我們雲天宗發明的,他從哪裡學來的!”
而他的手指之處,那個正在雕刻篆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