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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順送魚來,花小麥便立在門口同他說了兩句,將水桶裡的魚一條條翻來看過,想到秋日裡正是鯉魚和毛蟹最肥的時候,便囑咐他若是合適,儘量多送一些來。

這小飯館兒在官道上來往的行商之中很有些名頭,那些個商人進城時,又大都喜歡固定住在幾間客棧裡,很快便將重新開張的訊息傳了出去。有了之前打下的底子,自是不大需要為營生髮愁,臨近午時,便陸陸續續有行人自官道上下來,或是坐在大堂之中用飯,或是買了外賣帶走,雖一時之間還比不上從前那樣熱鬧,卻也委實算是生意很不錯。

只是後頭的園子,暫時還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

花小麥很清楚,要想將這頭買賣徹底做起來,是需要有人推一把的,心下早已盤算得明明白白,因此也並不覺得著急。灶臺上有汪展瑞和譚師傅張羅,她便樂得輕鬆,只偶爾去廚房裡轉轉,大多數時間,卻是與孟老孃在一處鬥嘴解悶兒。

董德友和呂斌二人,果然在將近正午時又跑了來,看見花小麥,登時便迫不及待地走過來,劈頭就問她是否把話帶給了孟鬱槐。

“兩位這樣著急,我自是不敢怠慢,可巧他昨夜回來了,我便把這事兒跟他提了提。”花小麥依然在他們面前擺出一張誠懇的臉,笑眯眯地道,“不過,昨兒我也說過,鏢局最近事忙,他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抽出空來——說不得,唯有勞兩位等上一陣,給你們添了麻煩,實在對不住。”

雖然孟鬱槐今日肯定會來,不過,適當地擺擺譜,應該也沒關係吧?

董德友來芙澤縣已有六七日,始終得不著與孟鬱槐坐下相談的機會,心中已是焦躁得緊。然而當著花小麥的面,他又不能不死命耐住性子,擠出個笑容來:“無妨。無妨,原是我們來得唐突,那我們只管等著便是。”

花小麥心頭暗笑,取了菜牌與他看。讓他定下菜餚和酒水。無奈他二人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只讓她看著安排就是,調頭跟著慶有沿石子小路進了園子,這一回。卻是往魚塘邊而去。

春喜和臘梅大約曉得這是件什麼事,見此情景,便撞了撞花小麥的肩膀,笑不哧哧道:“你瞧著吧,他們多半是覺得魚塘邊好打發時間,比在竹林裡枯坐的強。”

果不其然,董德友和呂斌圍繞著魚塘慢慢騰騰轉了兩大圈,將所有的景緻看了一個遍,百無聊賴。呂斌便巴巴兒地找到慶有。管他要了一小簍魚餌。坐在塘邊石墩子上悶頭垂釣。

“釣魚要心靜,他倆這樣著急上火的,能有收穫才怪!”花小麥笑著應了春喜一句。便轉身去了廚房,與汪展瑞和譚師傅商量菜色。

約莫下晌申時末刻。孟鬱槐終於從城裡回來了。

彼時,董德友二人已在稻香園裡等了兩三個時辰,焦灼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甫一聽見前頭傳來男人的聲音,忙不迭跑出來看,瞧見孟鬱槐,立刻飛撲而來。

“啊呀,孟鏢頭,真是叫人好等!”他那臉給秋日的太陽曬得紅彤彤,簡直拿孟鬱槐當個親人看待,攙住手使勁搖撼兩下,“幸虧這稻香園裡景美菜餚佳,我們在園子裡坐坐,也是一種享受——來來,酒水皆已治辦下,咱們一面吃一面說。”

話畢,又轉頭連聲叫慶有快些上菜。

呂斌的臉色有點尷尬,喏喏地低叫了一聲“鬱槐哥”。

孟鬱槐面上沒什麼表情,打眼一瞧與平常似乎無任何差別,但細細看去,卻無端讓人覺得,好似透著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衝著呂斌略一點頭,站在原地沒動,沉聲道:“若還是為了前幾天來說的那回事,兩位也就不必費事了。我說過,連順鏢局眼下人手的確有些緊張不假,卻還勉強安排得過來,瑞錦那綢緞莊的那單買賣,我們自己能應付,往後若還有機會,咱們兩家再合作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