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比殘酷的鞭子還讓人難以忍受,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要因此站不住了。
她真恨他到這種地步……
芯月說完,不再看他,徑自走向桌前,重新端詳起龍雲圖來,好似龍雲圖可以令自己快速平靜。
“芯月……”柳漠西動了動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洞中一度寂靜無聲,隱約聽到洞外風雪之聲。她沒有動靜,彷彿沒有聽到,彷彿真的已經平靜了下來。
“對不起,無論你聽不聽……我都想親口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直到你原諒我那天為止……咳咳……”
良久,洞室中沒有迴音,柳漠西抓著腰間劍柄的手開始顫抖。他咎由自取,怨不了人,寧願芯月打他罵他,甚至如那年在雪地裡狠狠刺自己一劍……只要能消除她心口的恨,能讓她不再這樣冷淡,他都心甘情願。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現在才發現,為了眼前女子,自己可以什麼都不顧!
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她清冷的容顏上似籠著層淡霜,不甚清晰。
芯月的性子……恐懼擢住了心臟,柳漠西有些絕望,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挽回她呢?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隨著她動手執筆的動作,才猛然想起“龍雲圖”……屬於漠西族的聖物。
芯月執起筆,躊躇了一會,卻突然放下,抬眼看著他。目光清澈,語氣平淡無波:“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話,那只有我走了。”說罷,擱下筆,離開桌旁。
她直接朝外洞走去,外面雪花不停飄落,風立刻掀起了她的髮絲,飛得飄揚。
柳漠西閉眸深呼吸了一口,乾澀著嗓子道:“我走。”
芯月停住腳步,嘴角輕輕地、緩緩地、微微地抿出一道苦澀笑容。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最後一眼,慢慢地從她身邊走過,每一步都艱難而沉重。
冷風從外吹進,空氣有隱隱傳來他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她閉上了眼眸,良久都沒有動作。
……
再度睜開眼睛,洞口已空蕩蕩一片,白色雪花漫天飛舞,越來越密,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已然不見。
芯月淡淡垂眸,一絲悲憫浮掠而過,與眸底冷靜的光澤交替,化作一片幽深。她不再多看一眼,毅然轉身,回到桌前,卻再也勾不出一筆一線。
柳漠西站在洞外,風掀起他的髮絲,裘衣襬動,肩頭很快染成一片雪白。他沒有再往前多走一步,就那樣佇立在洞邊。
這裡,有她的存在,風裡,有她的氣息。
她不曾回頭,不再多說,不想再看,可是,他無法離去。
來,為她來;走,為她走。
心內滿腔的火,如滾滾岩漿,埋在心底。她不再在意,他會永遠珍藏,永不放棄,直到有一天能捧上這一顆真心全然傾獻,得到她的原諒……
不遠處,也有另外兩個男人,眯著深沉的眼眸,冷冷地打量他。
“大哥,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烏克粗獷的面容上有絲得意。才進去沒一會,柳漠西就已趕出洞外,可見芯月格格確實是恨極了他,這讓烏克感到很痛快。
烏達注視著柳漠西高大挺直的身軀,神色複雜,答道:“你說得沒錯。有了芯月格格,柳漠西連龍雲圖都可以放棄,下一步我們該好好地利用利用這點,勢必讓柳漠西親自帶我們去尋找寶地。”
烏克擠了一下眉:“沒錯,我記得爹說過,只有漠西族的首領才能解開龍雲圖。不過……柳漠西不好對付,若是他不從怎麼辦?”
烏達挑起嘴角:“除非他不在乎芯月格格的生死。”
“大哥……你要對付芯月?”烏克忍不住出聲道,“讓這麼個天姿國色的女人出點什麼事,我可是會心疼的。”
烏達深沉的眼眸立刻變得銳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