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兩個女人都有興趣。
芯月側首凝注於瑤琴之上,睫羽半敷,適才外面的對話她已聽得分明,現在只等著夢娘進來。
龍雲圖就在烏達的手中,她只能先找機會先接近這個男人,探聽機密還不能急在一時,否則只會遭他懷疑。如何對局,在勾彈撫奏間已有了打算。
突然,輕簾被人從背面掀開,清風帶來一股濃烈的氣息飄進。
芯月猛然驚覺,抬眸,小嘴不由自主微張了起來。
琴聲嘎然而止,有些倉促。
她看進了一雙漆黑不見底的深眸,那裡正醞釀著昏天暗地的風暴。男人陰沉著臉,在她驚愣的瞬間宛如一陣旋風,大手箍住她的腰肢,閃電般帶離。
“柳……”芯月將後面兩字硬生生卡在喉裡,不想引人注意。很明顯,他發現了她的意圖,他在阻止她。
“閉嘴!”柳漠西在她耳邊低吼,腳下絲毫不停,頃刻間將她帶入一間無人的廂房。
再說這邊,聽到嘎然而止的琴音,廳堂裡的男人們沉醉在對美人的期待之中,並未驚覺。
烏達敏銳地皺皺眉,犀利的目光似要穿透層層紗幔看進去,黑色的大刀被握得更緊。
夢娘噙著微笑從前面步入,在聞得琴音消失時狐疑地停住了笑,掀開紗幔一看,瑤琴前面哪還有人?適才在此彈奏的芯月不見了蹤影。慌愣間,另一抹白色身影迅速飄至,夾雜著淡淡幽香。
“縈娘……”夢娘驚異。
“去告訴他,月姑娘今天身子不適,不能見客。明日會多撫幾曲,補償大家。”縈娘冷聲道。
“那烏達不依怎麼辦?”夢娘皺眉。
“他會依的,且明日必會再來。”縈娘不慌不忙地坐在琴前,面巾下的臉色卻是難看得緊。她雙眼銳利,萬萬想不到柳漠西會那樣沉不住氣,又或許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在乎芯月,不能容忍她冒一絲險。
見夢娘盈盈退去,縈娘站在琴前輕喃:“柳漠西,這便是你自找的了……”
側耳細聽外面,果然,一群男人不滿地嚷嚷之後,很快又恢復了笑語喧譁。夢娘在花樓打滾多年,若連這群世俗的男人都安撫不了,她便不配做這醉夢樓的老闆了。縈娘起身走出,入簾間瞧見烏達那幾個高大的侍從還坐在那裡,抿起一笑,眼中精光更濃。
安靜的廂房裡。
芯月甩開柳漠西的箍制,避到三步之外。
“說了讓你別管閒事,你沒把我的話放在耳裡嗎?”柳漠西目光銳利而冷漠,透著剛硬如鐵的質問。
一雙清眸倔強地瞪著他,芯月冷靜道:“我既非你的族民,也非你的下屬,為何非要聽從你的?而且我早有言明,龍雲圖之事,我不會輕易放手!”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麼?”柳漠西修眉一緊,語氣低了幾分。
芯月無懼地回視他:“你又聽懂了我的話了?既然我們的看法不能達成一致,日後便不要互不干預。若是你再這樣這樣野蠻地干預我……”
“你又能怎樣?”柳漠西執意走近她,語氣有些輕蔑。
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令她渾身悄然緊繃。
是的,我又能怎樣?柳漠西,你太小瞧我了!我愛新覺羅。芯月決定要做的事情,是定要堅持到底的。
“隨便你如何說,龍雲圖的事不只是你漠西族的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插手到最後一天。”芯月抬起下巴,烏黑的眼珠子裡清晰地印著男人冷硬的面容,他再霸道,也阻止不了她的決心。
柳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