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一瞬,便將心思埋入眸底,極為端莊的坐在了蕭譯對面。
周圍望雲閣裡的僕從皆平靜如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不過一會兒,身穿碧色綾裙的醅碧便端著托盤,極為小心地走了過來。
到了近前,微微欠身,隨即小心將托盤擱在面前的小石桌上,輕輕捧出一小碗醒酒湯,送到了蕭譯的面前。
未等人開口,蕭譯便爽快地將那盞醒酒湯端在手中,極為利落的又將一盞飲的乾乾淨淨,看的一旁的檀墨歎為觀止,不由吞了吞唾沫。
即便飲了再多的酒,一連喝了兩碗醒酒湯真的好嗎?
今夜真的不會醒過了頭?
小碗輕輕被擱在石桌上,發出了低微的響聲,檀墨忙恭謹地遞上了帕子,蕭譯接過來拭了拭嘴邊,隨即還頗為正經的評價了一句。
“是要易入口些。”
顧硯齡無意地抬眸,恰好看到蕭譯唇角滿意地笑容,不由有些詫異。
難道,絳朱這碗醒酒湯真的與旁處的不同?
可她哪裡知道,蕭譯此刻心裡真正的想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九十九章 成貴妃的可怕(下)
說到這裡,蕭譯的聲音漸漸暗了下去,顧硯齡的心微微一沉,不由也捏住了手心,這時她才察覺,自己的手心竟也有些冰涼。少年的眸子在月光下變得有些晦暗,遲疑了許久,再開口時,語中變得晦澀,說出的話卻是叫對面的顧硯齡身形一震,幾乎要不可置信的坐起。
“在成娘娘的藥中加了一味麝香,以用催產。”
母體受損之時,卻要再加一味麝香催產,可見生產已是多麼兇險。
顧硯齡是走過難產失子的那一關,自然明白這一點。
可她從未想到,成貴妃竟也走過,甚至比她的處境更為兇險。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低緩,也越來越難掩其中的愧意。
“後來足足生產了兩天一夜,孩子才誕了下來,成娘娘原本落水受驚傷體,又用了麝香催產,身子承受不住引發大出血,險些”
話音到這兒,蕭譯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只頓了許久,垂下的頜才漸漸抬起,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緩緩道:“雖然最後母子平安,但成娘娘再也沒有生育的可能,而誕下的孩子因為落水傷了體子,又加之早產,所以生下來便孱弱多病,甚至幾次險些因病早夭。”
“九皇叔如此都是因為我。”
少年的語氣平靜無波,可卻像一塊重石落在顧硯齡的心上,她終於明白,為何前一世的皇帝和眼前的蕭譯,甚至是整個東宮都如此信任成貴妃與蕭衍,即便最後東宮落得那般地步,皇帝也只將矛頭對向蕭康,卻從未懷疑過蕭衍。
她一直以為僅僅是因為蕭譯的體弱讓旁人放棄了戒心,或者只因為成貴妃與蕭衍隱藏太深,叫人看不出來罷了。
可如今,她才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如果說她的二叔,二嬸,還有顧硯錦那個好妹妹前一世上位靠的是蟄伏的話,這位成貴妃便不僅僅於此了。
她,分明是在用自己和腹中兒子的命,去搏一場更長遠的富貴榮華。
世人只覺得搏心機的人可怕,可顧硯齡卻覺得,搏命的人卻是最為可怕。
而成貴妃恰恰便屬於這後者。
從前的武后親手扼死自己的女兒以搏皇后之位,成貴妃卻是用自己和兒子的命,搏得了太后之名和無上的帝位。
“落水,只是意外?”
少女輕然的聲音響起,蕭譯微抬頜,隨即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以極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