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還是少年般的清瘦體態,俊美的臉正對著樹上的小花。
他身旁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只不過大樹隱去了他的身形,他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們低著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個高大的男子摘下一朵花,簪在少年的發上。
就算少年背對著他,他也知道少年此時定是又激動又羞怯,因為他的身子正在顫抖;就算眼前一片霧茫茫,他仍能知道少年看著高大男子的眼裡,充滿了崇拜跟愛慕。
“少、少爺……”
自少年唇角逸出的聲音非常小,但是他的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好像有一份濃烈的情感在他內心翻騰不休。
那被他喚作少爺的男子低下頭去,少年輕輕的抓住他的衣袖,他紅豔的臉頰顯得既稚嫩又害羞,彷佛是第一次接受這樣親密的行為。
當兩人唇齒相接時,他動也不敢動,溫熱的呼吸、潮溼的舌,看得印殘月別過頭去。
印殘月發覺自己臉都紅了,縱然這是夢,但是也真實得過了頭,竟看見人家做這種親密的舉動……
他再走近一點,就看到少年有張清俊的面孔。
那面孔既白皙又美豔,他那柳葉般的眉、清澈如水的眼,絕對會讓一般女子又羨又妒,但他的手又小又白,像禁不起任何折磨。
他緊緊的抓住高大男子的衣袖,好像在激情的浪濤中,他只能不知所措地沉溺,讓他崇拜愛戀的人帶領著他。
印殘月呼吸一窒,退了一步又一步。
如果他曾在銅鏡中、水面上看過自己,他就會知道,那個少年有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
只不過他更青澀、更羞怯、更小心翼翼的看著身邊的高大男子,眼裡只有滿滿的崇拜跟愛意。
是封天炬。
在這個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身邊,站的就是封天炬。
只不過他看起來比現在更年輕、更嚴肅,緊抿的嘴角沒有笑意,但他知道每當他想要自己的時候,就會抽緊嘴角的線條。
他震驚的看著那名少年,印殘月的心跳如擂鼓,一聲牽著一聲,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因為少年正面對著自己,他臉上的表情叫── 幸福。
京城繁華似錦,白日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夜晚時,卻只剩貓哭狗叫,更夫正有氣無力的敲著梆子、打著更鑼,扯著喉嚨大叫──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印殘月扯著自己的衣物,胸口急遽地起伏著,臉上佈滿了薄汗。
剛才明明做著幸福的夢,卻讓他滿身冷汗的驚嚇起身,印殘月連手心都是冷的,彷佛剛才做的不是美夢,而是一個惡夢的開端。
摸著自己臉上的冷汗,聽到窗邊有些聲響,就是這個聲音驚醒他的,他連忙下床檢視。
才開啟窗,就見到一個人影,他嚇得心兒就要跳出嘴巴,那人又高又大,立刻就封住了他的口。
“乖,別叫……”
是封天炬!
他訝然不已,連忙扯開他的手,心驚,加上作夢後的壞心情,讓印殘月破口大罵。
“你是得了失心瘋嗎?三更半夜的到我視窗嚇人……”
封天炬不理會他的責罵,他翻身進窗,見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印殘月更火大了。
“你是賊嗎?堂堂大少爺不做,做賊……”
還沒罵完,就被封天炬牢牢地抱在懷裡,他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這才知道封天炬喝醉了之後,竟莫名其妙的跑到他家來,還不知他是怎樣翻牆過來的,要不然怎會在他的視窗出現。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問這句話好像很擔心他的身子似的,印殘月連忙換了另一種問法:“三更半夜的,你到我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