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樣認為?”靈動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十郎疑道:“還有誰這樣說過?”
荷兒下意識的應道:“裴範先吶,就是那個病秧子!”
“裴範先?”
“他怎麼會知道的?”
荷兒偷笑,也怪不得他會疑惑,因為她並不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講清楚,再加上,這件事也確實一句半句說不清,所以,她就隱去了兩人逃到範先家的這個背景,只說昨夜兩人躲到了旅店裡。
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露餡了。
“我們昨夜其實是躲到了裴範先家,他人很好,不但沒有出賣我們,還收留了我們一晚,剛才還是他派人送我們回來的。”
“你是說,範先也說讓你們把書信信物全都銷燬嗎?”十郎追問道。
這個裴範先,還真是有意思。
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想到一塊去了,選擇的做法也是一模一樣。
荷兒頷首:“確實。”
“他還囑咐我,讓我看好了真兒,怕她想不開尋短見呢!”
“你別亂說,我才不會尋短見。”
恢復了正常的裴真兒,此刻連智慧也回升了,關鍵是,她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事情的真實面貌。
這一點,對於沉迷在情愛之中的女子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十郎對她的調侃,真是讓真兒難堪的很,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出來。
可惜的是,這當然是她的幻想。
現在,她這點破事,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十郎微微笑著,不時看她一眼,裴真兒自小就是最乖巧聽話的女郎,這在裴家世族裡,都是人人皆知的。
從來都不急不惱,性情柔順,但也正是因為這副好脾氣,才讓她成為了父親眼中能夠隨意拿捏的人。
不過,能夠成為太子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能夠獲得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就算不是這樣好拿捏的人,裴居道也不會放棄這樣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裡,十郎便泛起了一絲同情。
他直視著真兒的雙眼,寬慰道:“你也不必太見外,我們都是一家人,只要你沒事,只要你沒有做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情,我又怎會看你的笑話。”
“現在,這件事也可以算是遮掩過去了,裴家這邊你們不必擔心,我絕對不會跟第二個人提起這件事。”
“不過,真兒,你也要配合,把你和盧超的往來書信全都交出來,還有那些能證明你兩有聯絡的東西,也不能留著。”
“你若是捨不得,就交給我,我幫你都處理掉。”
“這個辦法不錯,”荷兒拉著真兒的小手,搖晃著:“這樣也可以掩人耳目。”
“我們小娘子本來就不容易出門,若是在這宅子裡銷燬,說不定就會被誰偷看了去,還不如都交給十郎,讓十郎去處理。”
十郎也拼命幫腔,然而,真兒卻還是沒說話。
現在的情況下,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她卻並不想這樣做。
非不是她還把那些書信當寶貝,捨不得燒掉,只是,她認為,自己鑄成的大錯,還是應該自己來承擔。
總是讓別人代替她衝在前面,這不是君子的作為。
她裴真兒雖然不是君子可也有點骨氣,拋卻了一時的沉迷之後,裴真兒迅速恢復了果斷的行事作風。
過了一會,她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都想保護我,可是大禍是我闖出來的,我有責任解決它。”
“書信和信物全都在我房裡,我可以把它們都交給十郎。”
十郎大喜:“那太好了!”
不過,她的表情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