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兩人交往甚密。
李元清黯然一笑,“德言不必去信了,去了也沒用,袁家那人領聖諭就要回視湖北了。”李元清現在是什麼都知道了,因為昨天被‘請’來之後袁寶森就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露面了。
自幼生長在那樣的家庭中,婚事上的變故,令袁寶森怎麼想都感覺自己是被人羞辱了,而且是毫無顧忌的徹底羞辱。
他心中怒的發狂,年前袁家出手搗了李元清在東面幾府的生意,是給他出了一口氣,可是這並不能讓他心中的怒火完全發洩出來,他要將李元清一家徹底踩在腳下,只有這樣才能消了他心頭之恨。
李家所給予他的‘羞辱’,他要變本加厲的無數倍償還回去,李元清不是寶貝他那個寶貝女兒麼,那麼他就是……
心中這般想著,但是袁寶森並沒有立刻付之以行動,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除了家世外別無依靠,而自己的家世放在襄陽府則並不見得就一定能壓住李元清。
父親是袁寶森一切的來源,都察院六科給事中,在京城雖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因為自身(都察院)的原因,還算是一個拿的出手的人,而放到地方上,無論是地方官員還是省部大員也都要給三分薄面,但是縣官不如現管,人家看你官袍的份上可以給這個面子但也可以不給這個面子,並不是一定的。袁寶森沒有肯定的把握,所以他選擇了忍耐。
可是現在,襄陽逆匪的名頭早已經傳到了京城,上達了天聽。湖北省連番用兵,損兵折將雖然部分隱瞞了下來,可是沒見到肯定的成果,乾隆依舊不滿意。
尤其是冬天時梁綱出山逛的那一圈,江北四縣竟然全被他拿了下來……
如此訊息在京城看來簡直是駭人聽聞,是不可饒恕的。乾隆下旨申斥湖北軍政,同時一份心思也留意到了襄樊。
時間從開春轉到了現在夏天,湖北方面始終不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覆,忍耐性已經到了極限的乾隆終於出手了。
他沒有撤換軍事主官的意思,梁朝桂可是他的心腹愛將,對於他的才能、忠心乾隆是絕對信得過的。可是湖北的地方官員他就信不過了!在乾隆看來,區區江北一地梁綱就能拉出這麼多的人馬來,顯然是地方治理有失,而且江北臨近還有鄖陽這樣一個大火藥桶,富庶的襄陽都能有如此多的‘刁民’謀逆,那短毛逆徒要是殺進了鄖陽,還不待立刻出天大的亂子來?
所以乾隆就把眼睛盯向了湖北尤其是襄樊、鄖陽一代的官吏上面,雖然貪汙什麼的乾隆的容忍度很大,可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決不能危及他的江山。
派遣重臣欽差巡察?乾隆沒有選擇這個,欽差大臣到了那裡必然會凌駕在湖北地方軍政要員之上,反倒是對於剿匪不力,而且如此一來也顯得他不信任成德、畢沅、梁朝桂等人。所以他就從都察院選出了一個人來,欽命巡視湖北地方,尤其注重襄樊、鄖陽地界。
袁寶森的老爹是湖北人,老家距離襄樊本就不遠,當然是知道那裡的基本情況的,如此也就不容易被地方官吏蒙惑。而且職位是四品銜,也很是適合。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袁寶森的老爹帶著乾隆的旨意從京城一路趕回湖北了。家信都是要比人走得快的,江漢書院蹲著的袁寶森知道這一訊息後立刻就則返回了老家安陸,然後一番準備後人就到了襄陽城。
胡齊侖一從三品大員如此買袁家的面子,給袁寶森‘辦事’,其原因就在於袁寶森的老爹身上。他自己屁股不乾淨,雖然一些責任可以推到前任道臺邱元身上,甚至是能推到施南林這個知府身上,可是屁股下面有屎他就是不乾淨。
深怕袁寶森老爹‘鐵面無私’的他,這樣的給袁寶森辦事,那一方面是買他老爹一個好,而另一方面也是趁機拿捏住了袁寶森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