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臉上盡顯疲態,他朝著兔子言道:“我得去睡會兒了,莫讓別人來打擾我。”
隨後他走進自己的臥室,將外面的喧囂統統隔絕在外,房間裡乾淨且整潔,各類用品一應俱全,他換了身衣服,並未躺到床上,而是屈膝蜷縮在角落裡,很快便沉沉睡去。
他睡得極不踏實,也不知道夢到了何種可怖之事,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亦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那個纏繞了他多年的噩夢再度浮現,夢中的他年僅十二歲,處於深秋的時節還穿著夏裝,凍得他直打哆嗦,媽媽快步走在前面,見他沒及時跟上,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不滿地嘟囔道:“快一點,真是倒黴,要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他的心比當時的天氣還要寒冷,卻依舊緊緊跟在媽媽身後,已然望不見那遠處曾經的家,即使那個家破破爛爛又缺少愛,可那畢竟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曾給予過他為數不多的快樂與溫暖。
門外的嘈雜聲將他從夢中驚醒,他雙眼泛紅,夢裡心痛、失落的感覺尚未消失,被吵醒後心情愈發糟糕,他站起來活動著僵硬的四肢,開啟門,許嘉蓮正站在門外,看到他便露出委屈的神情,兔子則一臉為難,他強壓下心裡的火氣問道:“小蓮,你怎麼了?”
許嘉蓮差點兒哭出來,聲音哽咽著說道:“那個女人打我。”
龍哥臉色陰沉,問道:“兔子,又有顧客來鬧事了嗎?”
許嘉蓮連忙解釋。“不是,是龍哥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他十分詫異,看向兔子,兔子比他更為詫異,解釋道:“龍哥,是你救下的那個有錢的女人。”
他怔住。“她怎麼還在這裡?”
兔子心想壞了,他是不是會錯意了?連忙解釋道:“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裡,況且她腿摔斷了,也動不了。”
他頭疼的樣子。“不知道她家住在哪裡?還不知道東方實業在哪裡嗎?”
兔子暗道。“壞了,真是自己會錯意了。”
龍哥收斂神色,問道:“她的腿嚴重嗎?”
許嘉蓮的心情像那過山車,一會兒欣喜、一會兒失落,不明白龍哥到底是關心那個女人還是不關心那個女人?
她扯著龍哥的袖子撒嬌道:“龍哥,她剛剛打我了。”
他挑眉問道:“她為什麼打你?”
他好奇多於擔心的語氣,讓許嘉蓮心情變得極為糟糕。“我哪知道她發什麼瘋?”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以她們對許嘉蓮的瞭解,說不出理由的時候大多是她在無理取鬧。
龍哥揮揮手。“好了,我知道了,我要和你哥說些事。”
許嘉蓮不甘心地離開了,他和兔子回到房間,再次問起了那個問題。“她的腿傷得嚴重嗎?”
兔子如實回答。“左腿骨裂,右腿骨折,現在還需要坐輪椅。”
他沉默片刻後問道:“醫生怎麼說?她還需要多久能走動?”
“最少兩個月吧!”
“你最近給她吃的什麼?”
兔子愣了一瞬,以他對龍哥的瞭解,他可不是在意這些小細節的人,他壓下心裡的疑惑回答道:“我們吃什麼就給她吃什麼,都是盒飯之類的。”
“你去問她想吃什麼?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都滿足她。”
兔子更加疑惑了,可他知道龍哥不喜歡別人追問他的想法,便答應著去辦事了。
兔子走後他默默出神,一向冷硬的表情變得柔和了,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喃喃自語道:“我們又見面了,上天是不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報答你的一飯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