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等人可以離開。
董黎輕哼一聲,什麼人啊,趕上蜀地變臉的藝人了,變臉比翻書還快。
牧遲則放下心來,還好程楠隨機應變,渡過難關。
程楠道謝後剛要離開,忽然船上傳來馬匹的嘶鳴聲。
心道不好,是追風的叫聲。
追風是頭馬,他的聲音一出,其他馬匹也跟著嘶鳴。
霎那間,四艘大船都傳來馬兒的叫聲,在寂靜無人的夜裡,格外響亮。
程楠身形一頓,蹙眉看向甲板。
此時尹西正手忙腳亂的安撫追風,小聲道:“祖宗,別叫了!”
追風從離開草原就十分不適應,時不時暴躁的揚起馬蹄。
他從未見過海,本能地害怕,十分牴觸上船。
剛剛是蒙著眼罩,多人連拉帶哄著,才勉強上來。
尹西覺得船艙太低矮,對追風這種異常高大的馬太難受,就拉著他到甲板上吹吹風。
可能是船停靠的時間太長,或者追風內心躁動不安,追風總是來回走。
尹西一直關注著船下的情況,一個沒留神,海風吹掉了追風的眼罩。
看清環境,追風頓時不安的嘶鳴起來,怎麼也安撫不好?
牧遲和董黎同樣僵住,這可如何是好?
追風早不叫晚不叫,非得船要啟航了叫起來,這不是添亂嗎?
“船上是馬?”周邦先是驚訝,從聲音判斷,四艘船上都是馬?
這得有多少馬?不得數千匹馬?整個大晟,鮮少有人有這麼多馬?
程楠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面色從容道:“沒錯,是隴西馬。”
周邦震驚過後,眼神微閃,心中再次升起懷疑。
“隴西有這麼多馬嗎?不知齊管事的東家是誰?”
程楠微笑道:“我們東家姓李,是隴西商會會長。”
“我們東家是沒有這麼多馬,這些馬是全隴西商人的集體心意。”
從周邦剛剛的試探得知,他不是很瞭解隴西情況。
但程楠走南闖北多年,到過隴西,也與當地商會有來往,編起亦真亦假的故事,不在話下。
周邦瞭然點頭,他說嘛,怎麼可能有人有這麼多馬?
但是隴西本身產馬匹,所有商人一起進獻,能有這麼多也說的通了。
可別人都是進獻金銀珠寶,哪有人進獻馬匹的?難道另有隱情?
就算再著急進京,也不差一晚上吧。
只要是行船的人,都知道晚上出海有多危險。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迅速生根發芽,生命力旺盛。
“不瞞齊管事,周某從小就喜歡馬匹,聽聞隴西是咱們大晟少有產馬的地方。”
周邦說的一臉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