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龍眼神慌亂,張了張嘴,蒼白的辯解道:“我怎麼知道……”
程楠冷笑一聲:“你是眼瞎還是不識字,看不懂文書嗎?”
“你!”孫友龍氣的臉色鐵青。
“我一個小小荻族商人,不值得一提。”
“可剛剛你說太祖文書是一張破紙,大家都聽到了。”
程楠似笑非笑的看著孫友龍。
孫友龍瞳孔地震,神色慌張至極,嘴唇發抖:“你……休要胡說……”
他怎麼知道一個不起眼的外族人,身上竟然有太祖頒發的文書。
那文書距今這麼多年,舊的不成樣子,和廢紙沒什麼兩樣。
程楠小心翼翼的收好文書:“這文書,我家歷代作為傳家寶,精心守護著。”
“想當年太祖皇帝在邊境作戰,遇到勁敵,損失慘重。”
“我家先祖聽聞太祖英明,又見其氣度不凡,資助馬匹、糧食,幫忙他渡過難關。”
“太祖皇帝知恩圖報,稱帝后特別頒發文書,命特使親自送到我家。”
程楠與北地荻族做生意時,聽說過類似傳言,加油添醋,聲情並茂的說著。
眼中有著與有榮焉的自豪,神色又透著被人冤枉的痛楚。
“儘管大晟和北地關係時好時壞,我家始終感念太祖皇帝,也相信兩族的趨勢是和平友好的。”
深深嘆了口氣:“可如今,被人猜忌,心裡著實難受。”
黃豫章見程楠神色悽婉,想起那些被罷官的忠心同僚,不禁悲從心生。
“烏兄,我大晟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看向孫友龍,厭惡道:“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今日便將此事報給知州,讓其嚴查。”
孫友龍渾身一抖,瞪大眼睛,竟然要鬧到知州那!冼縣令都保不下他!
肥胖的身體重重跪下,連忙求饒到:“黃大人,草民口無遮攔,眼拙沒認出是太祖文書,是草民的過錯。”
“草民世代忠良,對大晟忠心,對太祖皇帝自是尊崇至極,大人明鑑啊!”
說著還自扇耳光,臉頰肥肉啪啪作響:“草民再也不敢了。”
眾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的選擇沉默。
孫友龍向來囂張跋扈,仗著冼縣令的關係,壞事做盡。
遠的不說,前一陣打著縣衙的名義,毀了多少艘遠洋大船,實在可恨。
屋內靜的出奇,只有孫友龍的巴掌聲和求饒聲,此時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僵局。
“黃大人,在下薛永和,世代在嶽南為商,與孫家有往來,與孫兄熟識多年。”
薛永和上前一步,神態恭敬從容道。
“孫家雖平日言行有不妥之處,但對大晟朝,絕對忠心,對太祖皇帝,更不可能不尊重。”
“在下記得,孫家的廳堂還懸掛太祖皇帝的畫像,您不信,可派人去查。”
程楠挑眉,沒想到薛永和會替孫友龍說話。
兩家開始為了巴結知州,結下樑子,後來在裴家財產拍賣上,也競爭激烈。
眾人或驚訝或疑惑,暗自交換著眼神,薛永和是什麼情況?
“對呀,薛兄所言極是,我家裡屋,還有掛有太祖皇帝的詩詞!”
孫友龍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解釋。
“黃大人,今日是品香會,薛某相信,孫兄純屬無心之失,莫要為了為了此事,影響品香的心情和心境。”
薛永和提醒眾人,別忘了今天來幹嘛來了,怎麼能讓孫永龍將結識黃大人的機會攪黃了!
眾人如夢初醒般,紛紛學著薛永和為孫友龍求情。
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