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收到陸幼卿奏疏的時候正同顧瀾溪在平山與江泉縣巡查鐵礦。
沒錯,就是鐵礦。
晉陽既然決定選擇就封,自然而然會提前做好準備,她用秦珂投誠交上來的收割機同打谷機的圖紙籌謀,父皇對她忌憚的心理算計,讓他將平山與江泉這兩縣作為她戰功的獎賞。
在外人看來平平無奇又小又窮的兩個縣交界處卻藏著一處鐵礦,這曾是她的人無意中發現的,她當時便將此訊息瞞下。
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若是能夠兵不血刃坐上那個位置自然極好,但是以目前她父皇以及那些兄弟們的針對,這條路很難走。
錢,兵,糧,這是她未來爭天下的基礎,按照如今的發展速度,不出三年,她就有了逐鹿天下的實力。
“殿下,用煤炭鍊鐵的效率確實提升幾倍不止,如今軍隊配備的兵器已經更新完畢,您之前安排的招兵事宜也在暗中進行。”
蕭安翊跟在晉陽側後兩步的位置。
“很好,鐵礦之事務必隱秘,若有心思不軌之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晉陽眼神凌厲,帶著幾分殺氣。
“是,殿下,末將會親自盯著。”
“殿下,這是從西海傳來的奏疏。”一個侍衛疾步走來,將東西躬身雙手奉上。
晉陽先是翻來陸幼卿的奏疏,不由輕笑道:“這個陸幼卿。”
顧瀾溪看見她的反應,也好奇著湊過來看,笑道:“這行事風格殺伐果斷,謀定而後動,有點你的風采啊,真不愧是你看中的人。”
晉陽笑了笑,不置可否,爾後拿起秦珂的奏疏。
顧瀾溪則是好奇著拿起侍衛手中託著的白色精緻的小罐子,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
“這是純白如雪的糖,是秦珂在西海用甘蔗製作出來的糖,稱之為白糖。”晉陽將手中的奏疏遞到顧瀾溪手中,道:“看樣子,他是想用白糖開展涼州的商業計劃。”
顧瀾溪伸出手指輕輕沾了一點品嚐,驚訝道:“我以前吃的糖都是甜中帶苦的紅糖,或是如頗為粘牙的飴糖,這種沒有絲毫的苦澀,只有純正的甜味的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覺得在西海由縣衙牽頭聯合當地商家建造白糖廠此建議如何?”晉陽也端起那小巧的罐子仔細檢視,只見白糖如雪粒般細膩。
“若是有足夠的甘蔗供應自然是極好的,糖自來價高,此種白糖肯定能賣出高價。”
“秦珂的奏疏中說了,西海地理位置及氣候適宜種植甘蔗,可鼓勵西海百姓種植,此事便交由陸幼卿去辦。”晉陽提筆準備回覆他們的奏疏。
顧瀾溪見晉陽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輕笑著坐在她旁邊,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奏疏上幼稚的字型,道:“你這個沒有情趣的傢伙,沒瞧出秦珂這裡面藏著的深意嗎?”
晉陽不解地抬起頭,視線落在她手指敲擊的地方,思量片刻後問道:“他這是想多在西海呆些日子?”
“自然,瞧瞧這遣詞造句,他平素一個說大白話的人突然這麼扭捏,可不就是有所求嘛。”
晉陽無語凝噎,這秦珂將小心眼全耍到這上面來了。
忽然她狹長的鳳眸眯了起來,看著顧瀾溪露出危險的狹光,語氣中也帶著幾絲危險:“我沒有情趣?”
晉陽這副表情放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是顧瀾溪才不怕她這個,她向來知曉如何平息她的小脾氣。
只見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天裡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動人,隨後,輕輕地抬起手,將耳邊的髮絲挽到耳後,慢慢地彎下腰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戲謔道:“怎麼辦呢?我就是喜歡你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的聲音輕柔至極,晉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