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衣服將垮未垮掛在身上,肌膚相貼的部分赤裸著,晉陽實覺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妥,便維持著這樣的動作擁著她小心躺在榻上,順手勾起一旁的雲錦鳳紋錦被覆在兩人身上。
顧瀾溪在她懷中微微掙扎著扭過身,背對著她,哭過之後的眼眸殘紅未褪,始終不肯回過頭來瞧她。
這副生悶氣的模樣也實在可愛至極。
晉陽支著頭瞧著她冷凝的側臉,軟聲細語哄她良久,她都始終不發一言。
埋在錦被下的手只好順著她的盈盈一握的腰肢探過去,再次將她緊緊攬到自己懷中。
對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透過來,感受著後背如柔柳般輕盈,曲線優美的身軀,修長筆直的雙腿也在錦被的遮掩下不著痕跡地蹭著她。任憑顧瀾溪有天大的怒氣,也恍如一個泡沫般,被她輕輕一戳,便散了。
更何況,她真正氣的並不是身後的這個人,而是那些不顧親情不擇手段的人。
“查到是誰下手的了嗎?”
雖然顧瀾溪始終沒有回過頭,可是話語中卻滿是對她的維護。
“並未,是誰並不重要,我的那些好弟弟也好,父皇也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晉陽烏黑深邃的眼眸盛著隱隱流轉的光澤,微微闔眸,滾燙的潮水從她的心口滾過,胸口處熨帖又溼熱。
“那你還要同我生氣麼?”晉陽如冷玉般的臉頰貼過去,唇瓣似有似無地蹭著她紅潤精緻的耳垂,“久別重逢,你難道不想抱一抱我嗎?”
想嗎?
當然想的,可顧瀾溪只要想到初見她時,她的身上就有數不清的傷疤,身體虛弱,連臉色都蒼白地嚇人,是她好生養護了好久才讓其康健起來的。可不過剛剛離開她,她就又陷入了險地。
甚至,她隻字片語都不曾提前同她說,她的心底就又澀又痛又氣。
“你剛剛說那些情話,也是為了提前哄我嗎?”顧瀾溪依舊繃著自己的臉色。
“…想你,並未說謊。”晉陽默了默,並未否認自己的小心思,誠摯地許諾道:“我保證,日後再也不會瞞你。”
“任何事?”顧瀾溪順著對方的梯子往下爬。
晉陽眼底的寵溺柔軟漫了上來。
“任何事。”
“那此後一個月,我要在上面。”
“……好。”
顧瀾溪終於緩下冷峻的眉眼,順著身後人的力道扭身,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溫香軟玉抱了滿懷,晉陽的唇角終於淺淺勾了起來,露出一個燦若芳華的笑容。
次日,剛剛過午事不久,侍書便來稟告,秦珂同陸幼卿前來拜見,晉陽便吩咐人帶她們二人去前院的議事廳裡等候。
秦珂默默打量著長公主府,議事的正殿被收拾得纖塵不染,地板打磨地極為光滑,寬敞明亮,秦珂透過傢俱的磨損程度估計這座長公主府建造的時間並不太長。
他同陸幼卿剛剛坐到下首,穿著一身銀色鎧甲,腰間掛著佩刀蕭安翊,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看樣子是長公主吩咐人將其喚來的,秦珂跟著陸幼卿起身同她微微行禮,以作招呼。
下人們恭敬地為幾人奉茶。
不多時,長公主同顧瀾溪相攜踏了進來,今日她穿著一身金裘做的團錦衣裳,袖口處微微收緊,帶著幾分颯爽。
“今日沒有外人,不必多禮,坐吧。”晉陽端坐在主位上,對著微微行禮的幾人壓了壓手。
言語之間已然有將秦珂同陸幼卿當做自己人的意思。
陸幼卿聽出了殿下言語中的幾分深意,蕭安翊自然更是如此,她微微抬眼打量了兩人一番。
“昨日黑石山煤礦之事,安翊已然同我說過,但是詳細事宜還是需要你來說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