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回府的時候,落日灑下漫天的晚霞,餘暉遍地,一片紅霞伴隨著魚鱗狀的雲朵,層層疊疊渲染開來。
正如眼前美景,她的心情也尤為美妙。
剛剛踏進府,便聽到下人說今日顧家主到了,本就明媚的臉上笑容更是燦爛。
此時的顧瀾溪早已經沐浴完畢,下午還小憩了一會,精神正好。
兩人正好在議事廳的門口打了個照面。
“蘇姑娘?”
“顧家主?”
兩人異口同聲,隨後相視而笑。
晉陽聽到門口的動靜,開啟門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看來你們都認識了?”晉陽挑了挑眉。
蘇眠看看顧瀾溪,又看看晉陽,忽而一臉曖昧地衝著她揚了揚眉,調侃道:“雖然我們認識了,但是你不該同我正式介紹一下?”
言下之意,在場的幾個人都心知肚明。
顧瀾溪掩在青絲下的耳尖悄悄紅了。相對於蘇眠而言,顧瀾溪在某些方面還是過於青澀了。
看著顧瀾溪明顯有些羞怯的模樣,晉陽當著蘇眠的面,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正式道:“這是我妻子,雖然我們還未正式對外公佈,但我們之前已經正式拜過堂了。”
“呦呵,想不到啊,你這速度也太快了些,居然瞞我瞞得這般緊,好生過分!”蘇眠面上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說著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捻起衣袖擦拭著眼角。
可惜她的眼角乾燥得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旱災,毫無溼潤之感,就像一片荒蕪的沙漠,沒有一絲生機和水分。
“好了,別鬧了,瀾溪她臉皮薄。”晉陽無奈地看著她的表演,有些拿她沒辦法。
“真是的,都說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才剛來多久呢,你就嫌棄我了。”蘇眠嗔怪著橫了她一眼。
眼波流轉之間,俱是風情。
若是尋常男子看了,怕不是會骨頭都酥掉。可惜站在她面前一個對她熟悉至極,另一個被她戲弄地臉都要紅了。
也還好晉陽早先就同顧瀾溪講過蘇眠的事情,不然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早就吃起醋來了。
顧瀾溪自然也不是那種只會吃醋,不識大體的人。
“好了,不同你們說了。我也累了,要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不過蘇眠也知道見好就收,調戲夠了便斂起笑容,懶洋洋地衝著她們擺了擺手。
“不用晚膳了嗎?”
“不必了,在外面已經吃過了,你們兩人單獨吃吧。”蘇眠頭也未回,揚聲回道。
等到她的人影消失在庭院裡,顧瀾溪才輕聲道:“她很特別的樣子。”
晉陽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的那個方向,彷彿還能看到剛才那抹豔麗的身影。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的語氣卻更輕,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只留下一圈圈漣漪,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懷念之色。
她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蘇眠時的模樣,她的衣衫沾滿泥濘,無助地跌倒在地,看向她的眼神堅韌而又倔強。
可也是因為這份倔強,她才會義無反顧地進了宮。
可是這樣的性格是無法在後宮中生存的,更不可能讓她獲得盛寵。在深宮中,她只能一步一步改變自己,學會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戴上一副虛偽的面具。
她甚至學習那些男人最喜歡的東西,學會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去吸引他們的注意。變得嫵媚動人,善於挑逗和取悅男人,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身體和情感來控制男人。
這便是她對外為何總是一副遊戲人間的態度。
“你不是說她如今找到想做的事情了嗎?”顧瀾溪跟著挽起她的手臂,勸慰道。
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