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拴住了她:“是在這裡簽名嗎?”
管絃忙不迭點點頭。
管絃坐在休息區的沙發裡,透過落地窗目送客戶上了一輛豪車揚長而去,這才回眸,端起簽好名的合同好好地欣賞了一番,興奮地吻了吻合同。
之前那個想買房的廣東客戶行事作風十分古板,她便穿那套職業套裝,接下來的那個打算在她這兒買遊艇的客人,是典型的“精蟲上腦”,管絃進洗手間換了件米白色低胸連衣裙出來,嫋嫋地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等到了。
她現在還幫人代理遊艇,從中抽成,倒也是一筆還算可觀的收入。借這麼個如星級酒店般的售樓處賣遊艇,既省錢又有面兒。等客人到了,果然時不時地盯住管絃那條連衣裙看,管絃說什麼,對方都是一臉痴笑。可這人胃口也刁,磨著說要考慮考慮,畢竟遊艇不比車子,得慎重選擇才行,甚至說要約她去試遊艇……難纏的傢伙。管絃的生意沒做成,等那客人走了,她也就悻悻然地走了。管絃一走遠,與她背對而坐的那個一直用宣傳冊擋臉的男人,才將手中的宣傳冊放下——竟是徐子堯。
剛才那“撲哧”一聲笑,其實也是他忍不住發出的。這女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八面玲瓏心,又賣房又賣遊艇的……徐子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管絃走到售樓處門口,突然被一個身形魁梧的闊太模樣的人迎面堵住了去路。闊太來者不善,管絃下意識地打量對方。管絃難免有些忌憚:“你是?”闊太鄙夷地掃一眼管絃低胸的領口以及短裙下的長腿,偏過頭去朝一旁怒喝:“你給我出來!”隨即,張韜耷拉著腦袋,不甘不願地走到管絃面前。管絃認出張韜,卻還努力掩飾震驚:“我……我不認識你們。”張韜膽怯地扯了扯妻子的袖子:“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這兒這麼多人……”闊太一把扯開張韜的手,一步步逼近管絃:“才刷爆我老公的卡,這麼快就不認識了?”管絃僵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們真的認錯人了。借過。”管絃要繞過闊太往外走,卻被闊太攔住,無奈只得退後一步。“你這包……”闊太掃一眼管絃的包,越發鄙夷了,“不便宜吧?我老公給你買的?”管絃避開她的手:“這位太太,你再無理取鬧的話我叫保安了。”“我無理取鬧?”闊太冷笑一聲,“我今天就教教你,別亂爬男人的床!”說著,那塗著血紅指甲油的手便抓住了管絃的胳膊,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開始搶奪管絃的包和首飾。
管絃尖叫著連連閃避,包應聲落地,合同灑落一地,被闊太和管絃凌亂的腳步踩得亂七八糟。闊太瞅準管絃戴著的雙C耳環,伸手就扯,管絃慌忙反手擋住她,反捱了闊太一記耳光。
響亮的耳光聲在大廳迴響,除了闊太在外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張韜不知不覺已經躲到了人群外,正杵在那兒遠遠地觀望,大氣都不敢出。
管絃僵立在原地,側臉通紅。“都是我老公給你買的吧?我只要回來這麼一點東西,算是便宜你了。”
闊太這回伸出手要扯管絃的耳環,管絃已經無力抗爭了,可突然間,闊太的胖手就被一隻修長的手牢牢地鎖住,瞬間動彈不得。
闊太一愣,隨即怒目一抬——徐子堯就站在管絃身旁,表情冷冽地看著她。徐子堯的語氣和姿態同樣的不可一世:“不好意思,我買的。”他抓住闊太的手看似輕鬆,實則力氣很大,闊太再怎麼用力,手都抽不回來。
趁闊太不備,徐子堯猛地鬆開闊太的手,闊太直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等闊太顫巍巍地爬起,等在闊太面前的,已是三名體格壯碩的保安。
有了保安在場,闊太變得忌憚起來,徐子堯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闊太冷聲道:“她身上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你老公買的。你老公不老實,我倒是有個主意……”
徐子堯伸出手,衝張韜勾勾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