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能抽出手,那種被人剝了皮般的痛楚更是劇烈,同時另一處的疼痛不可抑制地忽然蔓延開來,讓她整個身體都似禁受不住,疼得伏倒在濕地上,如被釘住的蛇般痛楚地扭曲著身體。
自她慘叫出聲後,他的腳下沒有再輾踏,連力道也似鬆了許多,只是保持著足以壓住她手不許她動彈的力道。
可這一刻,她還是沒能忍住,某被自他出現被便強自壓抑住的情緒,像在驟然間被點燃的爆竹,猛地爆發開來。
慘叫在劇痛略略舒緩時化作了&ldo;哇&rdo;地一聲大哭,淚水竟是止都止不住地迅速落了下來,徒自把變了形的臉沖刷得更是溝壑縱橫,再不知醜陋成什麼模樣。
而唐天霄只是靜靜地望著她,黑眸暗沉如夜,冷寂如潭,毫無退開之意。
這時,宇文貴妃再也坐不住,扶了案吃力地站起身來,諫道:&ldo;皇上請息怒!一切事情尚未明朗,且等刑大人再審一審吧!&rdo;
唐天霄回眸看她一眼,這才鬆開腳,緩緩走回案邊,掃了一眼刑躍文,道:&ldo;好罷,朕的確想親自見識一下,朕千嬌萬寵的愛妃,是怎樣想著毀朕的國,毀朕的家呢!刑大人,你繼續罷!&rdo;
刑躍文慌忙應著,和兩位大理寺少卿一樣,只敢在一側站了,預備繼續發問時,一看方才那幾張可淺媚親口招承的口供,已在剛才的糾纏中被汙水泡得爛了,再也無法作為證詞留存,只得道:&ldo;可淑妃,別說下官冤枉了你,請當著皇上和貴妃娘娘的面,將方才所招承的再說一遍吧!&rdo;
可淺媚哭得氣哽聲噎,勉強拭了拭臉,正要答話時,忽然留意到唐天霄手上之物。
他不改一貫的佻達懶散,即便高坐聽審,依然半欹著身,一手支著下頷,一手玩弄著……一把梳子?
可淺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淚眼朦朧看錯了,忙眨了兩下眼。
沒錯,是一把梳子,普通的桃木質地,尋常的雕工,半圓的梳脊上幾道簡潔的流雲花紋……
他根本沒在看她,雖握著那把只他們兩人曉得代表著什麼的梳子,卻鳳眸含情,蘊著溫柔笑意,只在宇文貴妃的面龐上流連繾綣。
自他將她送入德壽宮,兩人已有六七日沒見。
他雖不講究衣著華麗,到底出身皇家,素來有些潔癖,至少衣衫是每日必換的,而隨身佩飾和所攜之物則每日另置託盤之上,由其挑選更換。
而她實在沒辦法相信,他會如此巧合,每日都在無心之中將那把梳子帶在身邊。
‐‐或者,恰在今日無意拿在了身邊,無意中讓她看到。
瞥一眼地上泡爛了的口供,她再不看唐天霄對著別的女人的多情眼神,挺直了身向刑躍文問道:&ldo;說什麼?&rdo;
刑躍文微愕:&ldo;方才口供所述之事,請再向皇上複述一遍。&rdo;
可淺媚嘆道:&ldo;刑大人威武,剛才嚴刑相逼,小女子給打得神智不清,只得按著刑大人的話胡亂編著,實在不記得說了什麼了,又怎麼複述給皇上聽?&rdo;
刑躍文怒道:&ldo;你敢翻供?&rdo;
可淺媚冷笑:&ldo;供詞何在?我可曾畫押?&rdo;
刑躍文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指責唐天霄舉止輕率毀去了供詞,只轉身向他奏道:&ldo;方才的供詞,皇上已經親見。可淑妃卻當面抵賴,依皇上之見,應該如何處置?&rdo;
唐天霄依舊擺弄著那把梳子,淡淡道:&ldo;朕不過是來聽審的,怎樣處置,刑大人看著辦吧!想來既然那些證據證人能令可淑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