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色裳移身出來,曾經豔麗得奪人鼻息的容顏,憔悴似鬼魅,嚇了頻頻回頭張望的宮莞一跳。
色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瘦得只剩 骨頭了?
「你可以殺冉沃堂,難不成就不許我殺宮莞?」宮色裳淒涼地笑著。
他們真這麼恨她嗎?久未有過的悲傷又湧上心頭,宮莞感覺到腰上的大手一緊。
「我沒事。」她抬眼對冉沃堂一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我沒事的。」只是有些怨、有些惱。投生為宮家人,竟沒放棄的自由,她不禁恨起老天的作弄。
「好了,這裡夠偏僻了。」宮色祺將鬼工球塞人腰間。「冉沃堂,你是宮家下人,竟敢誘拐宮家小姐私逃,罪無可赦。 本爺開通得很,你可有遺言要交代?」
「我有。」宮莞沉靜地開口。「沃堂早在五年前就不是宮家的奴才了,爹在死前放他自由,你也知道這件事,卻還是拿我威脅沃堂,要他殺了同樣滿身罪孽的二孃和大哥。 宮色祺,你拿什麼臉口口聲聲說沃堂是宮家下人,有什麼資格說他罪無可赦呢?」
宮色祺和宮色裳皆白了臉,唯有冉沃堂鎮定如昔。
「這就是那天展叔附在我耳畔說的話。」宮莞溫柔地看向他。若不是因為愛她,沃堂也不會在擁有自由之身後,又回來守在她身畔。以他的能力,大可以闖出一片不下於宮色祺的家業,不必留存宮家備受屈辱。
宮色祺被她一頓搶白,羞辱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了。
「我宮色祺要殺人不必理由,我就要冉沃堂死,你陪葬!」宮色祺不講理的疾掠了過去。
冉沃堂縱身躍起,將兩人的打鬥侷限於空中,以免誤傷宮莞。
「色裳,快阻止他們,別讓他們打了!」莞兒嘴巴雖硬,到底天生軟心腸,無法漠視任何一方受傷,不管她有多麼憎恨宮色祺,為宮家而亡的人已經夠多,不能再增加了。「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色裳,你快阻止他們呀!」她臉色蒼白地拉著宮色裳。
阻止?呵呵,多可笑。
「色裳,你想想法子阻止他們好不好?」宮莞心急地哀求。她沒有武功,無法幫忙,反而會使沃堂分心呀。「色裳,我求你好不好?他們再這樣打下去會兩敗俱傷。」
宮色祺看出冉沃堂的用心,疾撲向宮莞,冉沃堂搶在他之前落地,格開他數掌。
「要我出手幫一個低賤的下人,萬萬辦不到!」一朝為下人,終生是下人命。 宮色裳臉色難看至極,陰冷的注視前方。看到宮色祺被冉沃堂連擊三掌,退了數步,她美麗的眉微微一皺。
「好,我幫你。」宮色裳陰柔地笑看無助的宮莞。「你去死吧!宮莞,你早就該死了!」
趁宮色祺揮掌向冉沃堂一瞬間,宮色裳運勁,連發四掌將錯愕的宮莞打入兩人之間。冉沃堂臉色刷白,擊向宮色祺的掌風一拐,及時扣住宮莞的纖腰,往旁邊一帶以躲避她背的掌風。不料宮色祺掌風太厲,宮莞閃避不及,後背仍是中了一掌,整個人癱入冉沃堂懷中。
「小姐!」冉沃堂不敢浪費時間,先提氣灌注真氣入她體內。
「色裳,你該死!」宮色祺旋身向宮色裳,震怒地出掌向她。「誰要你多事、誰許你多事啊!該死的你!」
宮色裳攤倒地上,全身是血,虛弱地冷笑。「你……你不是要取冉沃堂的……狗命,現在…是最好的機會,還不快…動手。」這些年來,她的眼中只有殘暴的他,心情完全被他的喜怒所擺佈。
死心踏地,不知如何放棄……這就是冉沃堂對宮莞的心情嗎?所以他肯捨棄自由身,無怨無悔守在宮莞身畔五年。
為何他們眼中只有彼此,連死都是心甘情願追隨著,她卻愛得如此辛苦?
「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