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卻仍換了方向往北而來,才知心裡放不下一個膽大心細的姑娘。
他告訴自己,如此為之皆為道義,一開始她便隨他而行,自己就有責任護她周全。更何況,他著實欣賞她的性子,認她如同妹妹一般,知她孤身上路,焉能放縱不理?
聽聞訊息,招弟瞪大眼眸,試圖在腦中理出頭緒,愣了會兒才啟口說道:
“那、那我得趕緊知會阿爹,他一入鄱陽,便是四海鏢局的地盤,定能由他手上救出帶弟。”她來回在鷹雄面前跺步,思索如何安排怡當,忽地頓住,挫敗地低喊一聲,小手又去捉人家的前襟,略扯了扯:
“你來到這兒的第一天,為什麼沒馬上告訴人家?哎呀,這麼一來就慢了,你知不知道?!即便快馬加鞭,把訊息帶回鄱陽也得花上幾日時間,屆時,他們又不知去向了。你怎地不說?!怎地不說啊!”雙手繼續扯著。
那張面容仰高,在自己胸前,聽著招弟來帶焦急的聲音,如冰珠擊地,她身上總有一抹馨香,屬於她獨有的氣息,稍稍貼近,便肆無忌憚地佔領他的嗅覺。
“你快把我衣襟扯破了。”語中帶笑。
“你怎地不說呵!”
“啪”地一聲清厲響出,來不及提點了,他的前襟已裂了長長一條縫。
“啊?!”招弟驀地定住,呆若木雞地瞪著,喉中發出無意識的單音節,終於,十指一根根地、既緩又慢地鬆開布料。
先前已扯過一回,皺摺難以撫平,這會兒再扯第二回,前襟的衣料擰出許多細紋、皺巴巴的,好幾處都已扯脫了線,裡襯都已外翻,會撕裂出這麼大的縫也是預料中事。
這是她下的“毒手”嗎?!她四海竇大竟做出這等可笑丟人的事?!
招弟小嘴微張,望望自個兒的手,又瞧瞧男子破損的衣襟,臉龐一抬,見那對神俊目瞳挾有深邃笑意,一時間根本忘記要質問些什麼。因一把火已“轟”地燒上來,把腦袋瓜兒中幾百條思緒全燒成粉末,動也不能動。
“我、我、我買新的賠你,好不好……”良久,終於擠出話來。
她這傻愣模樣千載難逢,真教人發噱,鷹雄瞧著,終於忍俊不住,搖了搖頭,接著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鷹爺不要新的?”她無辜地擰眉,憂慮地道:“你要我補舊衣嗎?我女紅很差的,會縫得亂七八糟,你……你又會笑話我的。”
朗聲再笑一波,半晌,好不容易壓制下來,心中流泛出一股快意,通身舒暢,他濃眉飛揚,嘴角仍上揚著,炯炯地看著她。
兩人都沒說話,招弟還想著要怎麼解決,他竟主動握住她的臂膀,豪邁地道:“別擔心,這衣衫自然有人會賠。”
“我知道、我當然會賠的……”尚未弄懂他的意思,身子已讓他帶動,雙腳不由自主地跟隨他的步伐賓士而去。
“鷹爺!你帶我去哪裡啊?”
“天下名捕”,到底是幹什麼的?本來挺清楚的,但現下……
招弟垂眼瞧著懷中鼓漲的布袋,又抬頭瞄向身旁男子,他肩上揹著一袋,手臂吊著一袋,連腰間也綁著一袋,全塞滿東西。
“走。”他奔出幾步,發覺招弟仍愣在原地,復又折回。
“你還傻愣?都個把時辰了,半點不像平常的你。”他笑著,騰出一手握住她上臂,“快走,若我失風被捕,全是你的錯。”
“鷹爺……”招弟語帶疑惑,懷中東西抱起來沉甸甸的,好有真實感。“咱們是不是闖空門,做了……做了樑上君子?”
他大方點頭,“是。所以得快快離開此地。”
招弟不敢置信。適才在大街上,她扯壞他的衣襟,說好要賠的,結果他拉著她便跑,在巷弄中兜轉,來到一戶人家的後院高牆外。連句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