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婁一方向前行的喇叭聲,“好聚好散這話,做到了比什麼都好,如果你非要給我難堪,那我也無法可說。但是,安易,你記住,今天你給我的一切只會讓我覺得你這個人更加厭惡而已。我可以忍受我拿熱臉去貼你,我可以忍受你和以前很多次一樣用盡各種辦法想要將我推離你身邊。可是,我受不了你騙我,那種心底裡就讓我覺得你只是在玩的感覺,很傷人。”
安易的手鬆開,他能夠理解她說的那種感覺。一種心靈上的被排斥感不信任感,她不會喜歡,所以她覺得難受。可是……自兩人和好開始,他只在簡潔的事上騙了她一次,就這一次就再不可饒恕了嗎?
面對簡潔的時候,他堅持著要將葉之遙牽扯進自己的生活中,可是到現在,面對葉之遙的質問,他卻無法再有坦白一切的衝動。他不是什麼勇於犧牲掉自己一切的人,可是他也不是什麼嘴軟的男人。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本性,容許不得他和盤托出所有的真相。他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男人,他就是這樣一個掙扎在男兒本性與鐵骨柔情之間的男人。
“我該說的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從今往後,我退出,放棄這麼多年的堅持。橋歸橋,路歸路,恭喜你得到你一直都想要的,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這是葉之遙那天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橋路兩分,從此各安天涯,再無瓜葛。
安易那裡還有著葉之遙公寓的鑰匙,當時既然把話說得那麼決絕,那麼她也不會再呆在那裡等著他上門來找。當天晚上搬回了家裡住,一週後讓葉之遠過來幫忙她收拾東西,顧惜吵吵鬧鬧地要跟著一起,她乾脆就不去了,免得碰上安易。
顧惜對於兩人再次分手的訊息有點遺憾,這種情緒在公寓裡見到安易的時候就直接演變成了憤怒。小丫頭繼承了母親咋咋呼呼的性格,在葉之遠去臥室裡收拾衣物的時候,對著安易顫悠悠地豎起了中指。
“對你就兩個字,鄙視!”
被罵的那人手裡捏著公寓鑰匙,陰沉著一張臉絲毫沒理會她,只看著葉之遠在主臥和書房之間來來回回的身影。這套房子經歷的幾乎是他和葉之遙幾年情感的同步,從甜蜜到分手再到現在,糾糾纏纏這麼多年。他不知道這個公寓在葉之遙心裡的地位是不是同樣重要,但在他自己來說,它是一個見證,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哼,挺能裝的。”顧惜見他沒有反應,將手裡的東西往沙發上一扔,就氣呼呼地去幫葉之遠了。
安易覺得嗓子都快乾得龜裂出一道大口子了,又疼又澀。
他在這兒住了七天,下班路過超市的時候,進去買了菜帶回來,按照葉之遙的口味做好。七點左右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飯桌邊一聲不吭地吃完一頓飯,然後洗碗,看會兒電視,洗澡,睡覺。一天二十四小時過得特別快,他知道,自己不是還在奢求著什麼,也不是故意做給誰看。他只是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試圖讓自己感覺到她還在。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他也會嘲笑自己是個瘋子,可是除了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好受點。還在讀書的時候,他聽宿舍一個男生很肉麻地和女朋友打電話說著情話,那個男生有次極為深情地說了一句“你就是我世界裡的光芒,照亮我一整個世界”。
他曾經對這種話也嗤之以鼻過,可是到葉之遙真真正正離開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世界也黑了……
葉之遠收拾好了東西,讓顧惜去幫忙再檢查一下就去了客廳裡和安易對著坐下來。他臨出門的時候,葉之遙交代了幾句,他總要說清楚的。
“遙遙說,鑰匙你交給我就行,她放在你那兒的東西也不要了,你處置了就行。”
安易沒點頭卻也沒拒絕,只是沉眸了很久,才啞著嗓子問他:“遙遙最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