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一輩子的弱者。
“嗯,我另外給你找處房子,既方便孩子上學又方便你上班。如果實在心有餘力不足,就帶著孩子回來吧,我和你媽幫忙帶自己的外孫,也很是樂意的。”葉墨慈愛地看著女兒,依稀回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現在也是要做媽媽的人了……”
葉之遙能夠感受到父親內心深處的那份不捨,可自己一個二十多歲手腳健全的人總不能真在家裡靠父母一輩子。
關於這件事,家裡的任何人都沒有對沈嘉佳透露半分。大家的心裡很清楚,若是沈嘉佳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雖然沈嘉佳嘴上風風火火的,對著誰都能說出個兩句不滿意來,可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這段時間照顧葉之遙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接手,每天累得倒床就睡,第二天仍然是精神百倍地出現在葉之遙的面前。葉之遙知道,沈嘉佳從沒說過,但是她的的確確是很疼她的,一點都不輸於她的父親。
安易每天早上都會抽出時間在醫院守著,一直沒能見到葉之遙。他又去問了那醫生好幾次,約莫是得到了沈家的囑咐,那醫生的語氣更加強硬,絲毫不鬆口,到後面幾次,竟是叫了醫院的保安來將他轟出辦公室。
那一次,辦公室外面的藍色塑膠椅子上坐著好幾個孕婦,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都探頭探腦地往醫生辦公室瞧,想看看是什麼情況。安易有些尷尬地站在外面,見每個孕婦身邊都有一個男人陪著,想起剛才醫生數落的那些話,愈發覺得耳根發燙。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現在還能說什麼呢?本來就是自作自受,葉之遙懷著孩子寧願嫁給別人也不願意讓孩子認他這個父親,這能怪誰?如果不是他傷透了她,她能這麼決絕?所以,咎由自取,這四個字完全可以用在他自己身上。
以前不想要孩子的時候,他是真怕她懷上,現在有了,他又是歡喜又是懊惱。但是再紛雜的情緒也只有他一個人承受,除了暗罵一句活該,他又能怎麼樣呢?沈家進不去,醫院這裡又等不到葉之遙,他每天就像個活殭屍一樣,木著一張臉跳來跳去,內裡卻是什麼都被掏空了,空得難受。
向哲的電話來得很突兀,就在他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的來電就到達了他的手機。他有多久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反正眼不見為淨,他也樂意不見到她。在陰陽怪調地笑了他好幾個月之後,向哲就銷聲匿跡,現在突然接到她的電話,他也很是疑惑。
“安易,你說葉之遙肚子裡懷的是你的野種呢還是別人的野種呢?”
就這一句話,電話突然被掐斷了。也就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安易慌亂起來。向哲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麼多年也瞭解了不少,他以前就不放心讓葉之遙和向哲碰面,現在葉之遙肚子裡還有孩子,他更是不敢讓她面對向哲。
電話打過去,響了很久,向哲才接起來,他還沒能問出話,就聽得葉之遙的聲音隱隱從電話那端傳過來。瞬間地,他就冷了臉,沉著聲音問她:“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向哲呵呵地笑,那笑聲鑽進他的耳朵裡,簡直要掀起他內裡所有的暴力因子。他沒時間也沒興趣和她這麼耗著,只急切地又問了一句:“葉之遙在哪裡?”
這一次,向哲痛快地就將地址報了出來。
他趕到的時候,就見顧惜擋在葉之遙面前和向哲扭打成一團,葉之遙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子站在不遠處,手裡捏著電話焦急地往門口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他看到她的一瞬間,她也看到他了,微微一愣,卻是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只當他是個陌生人一樣。
那一眼透著的冷漠抽得他心臟痛得要死,快步走過去,他將她拉到一個拐角處,然後仔細察看她有沒有受傷。葉之遙拍開他的手,眼角眉梢都吊著寒意,語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