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時候都不知道哪裡會惹到他,就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難捱得要命。
沒想到他在小孩兒面前也這樣。
很難想象以後有了孩子,他跟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相處,會是什麼樣子。
沈姒想想都忍不住笑。
齊晟抬手捏了捏沈姒的耳垂,嗓音低了低,“笑什麼?”
沈姒耳根竄起一陣麻酥酥的癢。
她看著他,也沒管他的手正作亂,聲音又輕又軟,“太兇了,小叔叔。”
齊晟眸色暗了幾分,正要說什麼,聽到附近有動靜。他才收斂了點,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身後,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低啞的嗓音灌進她耳中,意味深長,“回去再收拾你。”
沈姒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沒有她來之前想象得那麼難捱。齊晟雖然有點混,但看他在家裡的表現和在老爺子面前的態度,一看平時就家教森嚴,但她來這裡一趟,也沒發現有什麼刻板或不通人情的規矩。
家宴上的氛圍也沒想象中沉悶。
他的一眾長輩對她的態度都很好,甚至比她小時候的親戚鄰居都好說話——逢年過節,誰沒被幾個中國式傳統親戚為難攀比過——總之從頭到尾沒什麼怪問題,倒送了她不少見面禮。
晚間留宿在老宅。
沈姒這才鬆勁兒,癱在床上,沒什麼形象地在他面前滾了滾。
齊晟摘掉了腕錶,視線下撤,“我還沒見過你這麼緊張。”
這麼多年來,除了對養父母,不管對誰,沈姒似乎都很淡薄。
她跟他在一起後,只考慮過報仇,也沒執著過查查自己的身世,對拋棄過自己的人自始至終沒什麼幻想和留戀;收到生母的日記也只是當時的觸動和感傷,事後也沒刻意認親。
她好像只會關心特定的一兩個人,至於其他人,她根本不在乎。
所以對她的反應,他其實有點意外。
“因為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啊。”沈姒看著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段婚姻怎麼可能完全拋開長輩的祝福?說無所謂完全是小孩子的傻話,所以能被喜歡當然最好。萬一不行——”
她低了低聲音,“那就只能逢年過節走個過場了,反正不住在一起。”
說完她從床上爬起來,跪坐在床邊,特意跟他強調了下,“後面這兩句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不禮貌啊。”
“我知道。”齊晟輕輕一哂。
“不過你爺爺也沒有為難我,”沈姒歪了下腦袋,看著他笑了笑,“我都沒想過,在一起這麼容易。”
“該改口了。”齊晟抬手捏了捏沈姒的耳垂,“現在也是你的家人。”
怎麼可能為難她?
三年多前,他在家裡鬧得太難看,從祠堂出來,後背全是淤痕。
京圈因此流言四起,說齊老爺子因他在家宴上當眾忤逆犯上,又忌憚他這兩年過於陰狠冷血的作派,要架空他。齊家軍政財三條路,他本就落了下乘,事情一出,家裡圈內,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他實權被奪,藉機反撲。
後來齊老爺子問他,是否後悔,他第一次順著老爺子意思說悔。
他說,後悔自己沒早點跟沈姒說清楚,好不容易動一次心,還沒學會怎麼愛一個人,對方就跑了。
老爺子冷下一張臉,抄起槍桿子砸了下他,讓他趕緊滾。
這話後來再也沒人提。
齊晟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權利、地位、金錢,他有本事靠自己得到,就不屑於犧牲愛情,也不需要靠聯姻來獲取利益。即使沒本事,他骨子裡也做不來屈從的事兒。
老爺子有句話說得對,他不喜歡被人安排,但他選擇沈姒,從來不是一時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