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現在攀了高枝了,有本事了,就一點都不感念生恩了嗎?想把自己僅剩的家人都逼死嗎?”
“家人?”沈姒這次真聽笑了,“你們算什麼家人?”
“二十年多前我是你們隨手丟棄的玩意兒,二十年多後我還要成為你們討好齊晟的工具,是嗎?”
“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根本不稀罕顏家那份家業,這些年我也這麼過來了,用不著你惺惺作態。”
顏父冷哼了聲,“血濃於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再怎麼樣你也叫顏——”
“我姓沈,叫沈姒,”不等他把名字念出,沈姒冷冷地打斷他。
“少跟我打感情牌,我這人冷血,不吃道德綁架那一套。本來呢,您和您夫人還有您女兒,不在我面前晃悠,我們還能當個陌生人;但現在,我每看到你們的多一秒,都會憎惡顏家多一分,只會想讓顏家敗落得更快。”
“你在威脅我。”顏父的面色陰了下來。
“是啊,”沈姒勾唇,眼底的眸光已冷透,“您再多提一個字,損失的就不是現在這些了,除了顏若,我還要讓您身敗名裂,傾家蕩產。”
不歡而散。
大抵沒想到她油鹽不進,態度冷漠又決絕,不吃親情那一套,怕她受刺激了,真想趕盡殺絕,顏父還真沒敢輕舉妄動,也沒再追上去。
沈姒在心底罵了一聲“晦氣”。
出了地下車庫,迎面撞見在路邊下車的許昭意,後者詫異地看了眼她,“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勁。”
“沒事,遇到個碰瓷的。”
許昭意不疑有他,纖眉輕輕一挑,“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了門了呢。”
“是有點麻煩,”沈姒沒好氣地隨她轉移了話題,“齊晟最近簡直莫名其妙,管我也管得太寬了,我就出個門,他那個不長眼的總助居然也要跟。”
她冷笑,“所以今天出門,我直接順了他一輛車。”
許昭意沒忍住“我去”了一聲,“你倆拍諜戰片呢,這麼能折騰?你也不怕他跟你翻臉,直接把你扣下。”
她左右掃了眼,“這次不會正吃著飯,咱倆就被扣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順過他的車算起來夠兩位數了,他應該習慣了。”沈姒不太在意,“再說今天這輛也就三四千,他一塊手錶也這個價。對他來說不算頂級,他未必會在乎。”
“你是不是落了個單位啊?”
文化會的環境比較清靜,這個時段正好會提供傳統的英式下午茶。
精緻的銀質餐具和茶杯,各色餐點和茶水都是按順序依次擺上來的,大廳的角落裡有女人在彈鋼琴,肖邦e大調練習曲的一小段,優美又徐緩。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挑去海島要帶的各種晚禮裙。
“zuhairurad才是奢侈禮服的開山鼻祖,這件絲綢碎鑽的晚禮裙代入感好強,可以在海邊穿。”
“araniprivéuture這件顏色不太襯,不過很有高階感。”
“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relzoet,是不是特別仙女?”
直到翻到今年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裙,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透材質,暗紋絲綢,讓人浮想聯翩,特別適合玩情-趣的那種浮想聯翩。
“天真了妹妹,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沈姒划動了下平板,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欲還性感。”
許昭意支著下巴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是你跟齊晟相處得出的經驗嗎?”
她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別喜歡你穿——這種衣服啊?”
沈姒被她直白的發問嗆了下,耳根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