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下意識地躲避,含糊地抱怨著:“車,小心車……”
可是陸臻充耳不聞,悍馬車高大的車廂給了他充分的活動空間,讓他可以靈活地越過變速桿跨坐到夏明朗身上,覆蓋正前方全部的視野。
“快到啦!”夏明朗一手按在陸臻的胸口,還有些回不過神。
陸臻緩慢地搖著頭,手指攥住夏明朗的髮根讓他抬起臉,極深極重地吻下去,好像吞噬一般,舌尖重重地壓住夏明朗舌根往深裡鑽。夏明朗全部心有不甘的掙扎最後都變成了積極主動,他鬆開了油門,踩下了離合器,掛上了空擋,最後徹底地把車熄火。
這車裡太熱了,再給它一個火星恐怕會爆炸。
陸臻感覺焦渴,胸腔是空的,腹腔裡也是空的,面板以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這些日子以來的經歷抽空了他,將他架到高處,令他驚戰,如履薄冰。他頂著這樣空虛的軀殼支撐到夏明朗面前才猛然驚覺,便只想抱住他,把他填到自己身體裡,充滿每一個角落,好像這樣就能重新找回支點。
有時候,陸臻會對自己居然這樣依賴一個人感覺到不可思議,可是回頭想想那人叫夏明朗,又覺得一切都很好理解了。
“怎麼了?怎麼了,寶貝兒?”夏明朗用他備份的理智捕捉到一絲反常。
“我想你了!”陸臻說,他握住夏明朗的手指,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
“這才幾天啊……”夏明朗心花怒放地表示不屑。
“你不想我嗎?”陸臻粗暴地從袖子裡拽出手,把襯衫甩到車子後座。
“這才幾天嘛。”夏明朗不好意思地低聲嘀噥,手掌從陸臻的後背滑到腰側,他火熱的唇舌從陸臻的唇邊漫延到胸口,含住那個柔軟細小的突起輕咬吮吸。陸臻輕唔一聲,鼻音濃重。
這些年,陸臻的肌肉結實了很多,肩膀與胸口的線條更加利落,肌肉硬得捏不動,卻又異常的柔韌。他的身體就像挺撥的白楊,配合著夏明朗的動作在風中舒展,燦爛的星光落在他的面板上,閃出迷人的光澤。
夏明朗有時候會想,到底有什麼力量可以讓一個像陸臻那樣的男人對他如此,或者,也只能是愛。
由於中國人一貫的謹慎,昨天下午的那場釋出會沒有任何時況轉播,夏明朗從聶卓那裡借到一條旁聽線,只有聲音沒有影象,可夏明朗發現他完全可以想象陸臻當時的樣子。
他一定非常英俊,他寬闊的肩膀與平直的脊背會像刀片一樣鋒利而堅硬;當他開口說話,光芒會從他的身體裡直射出來,那種光芒就像正當午的烈日,不含任何一點溫柔的黃與紅,只剩下最純粹的白,因為太過強烈,甚至會讓人感覺到冰冷。那就是全副武裝的,無懈可擊的陸臻,他全身上下都流動著金屬的光澤,精剛打造,嚴密而光亮,然而異常的熾熱,像一個太陽。
而此刻這個太陽正融化在他的雙手裡,鋼化成了水,金燦燦的,那麼燙,那麼溫暖,在這又黑又暗的車廂裡,火樹銀花一般的奪目。
夏明朗試想過很多種情境,陸臻這次回來會怎麼面對他。畢竟這是一次超常規的機遇,完全超出他們所有的想象,無論甘心還是不甘心,夏明朗都不得不承認從此以後陸臻將真正脫離他的掌控。如果說夏明朗真心希望陸臻能越幹越好越飛越高那一定是真的;可如果說他從來不在乎兩個人之間出現新的差距,那只是一個素來驕傲的男人的嘴硬。
他的確想過,憂慮過,他相信自己能接受未來有個將軍當老婆,就算這位將軍最後能爬到總參謀長也是不個問題,可問題會出在一些別的,因此而來的改變。而在那些問題上,陸臻都處理得很好,好得甚至有些過頭。
夏明朗本以為這次陸臻也會像以前那樣,對自己所有的成就表現出若無其是的樣子。夏明朗知道這是來自陸臻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