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劃道子下軍棋、象棋、圍棋、鬥獸棋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睡了一夜,陸臻自覺眼睛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開了電腦看東西,夏明朗剛剛贏了嚴炎一局棋,得意兒的轉著脖子,一眼看到陸臻,臉上就黑了大半。陸臻還沒來及反應已經被夏明朗劈手搶過電腦,退程式,關機,睡覺……
“暴君!”陸臻閉著眼睛小聲嘀咕。
呃……夏明朗一愣,抓了抓頭髮,臉上浮起曖昧難言的笑,彎下腰去尖著嗓子輕聲細氣的說:“陸臻哥,我們不玩本本,我們睡覺覺好嗎?”
唏裡嘩啦,叮鈴當……各種各樣的東西落了一地,其中包括三塊用來當棋子的小石子與眾人的眼珠子和下巴。
陸臻的臉都綠了,眼睛飛快的眨巴著,按住胸口,心跳180了,真的!
夏明朗笑眯眯的瞧著他,陸臻吞了口唾沫:“我有罪,我檢討!”
夏明朗用力裂嘴,笑出一臉欠扁的討好。
陸臻誠懇的看著他:“我現在請求您恢復原樣還來得及嗎?”
“陸臻……”
夏明朗剛剛落下兩字,遠遠近近的哀號聲已經起了一片。
“隊長……您饒了我們吧!”
“果子,你怎麼得罪隊長了,你領罪吧!兄弟們活不下去了!”
“隊長,您這是私人恩怨,您不能殃及無辜啊……”
陸臻拽住夏明朗的袖子:“我求你了!”
夏明朗收起笑,清了清嗓子,陸臻馬上做貓爪捂臉狀:“我睡著了。”
夏明朗看著覺得好笑,攔腰把他扛起來,搬到更深處光線昏暗的地方去,陸臻感覺到自己背後來射來無數道同情的目光。
到底還是無聊,夏明朗坐在陸臻身邊把掌上電腦開到最低背光玩俄羅斯方塊,夏明朗玩這個可以成精,速度開到最快,像下雨似的往下落,一般人看著他玩眼睛都發花,陸臻戲稱夏明朗對所有動物神經直覺反射性的遊戲都有狼的天分。
陸臻睡了一整夜,一大早的怎麼可能還睡得著,小貓崽似的乖乖趴著趴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從指頭縫裡偷偷往外看,看了一會兒見夏明朗不理他,輕輕踹過去一腳,小聲問:“哎,我這人是不是特難伺候?小人,近則不遜遠則怨。”
“還行啊,看跟誰比了,跟我比是好遠了去了,”夏明朗埋頭打遊戲,手指按得飛快:“我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遇上人鬼就說胡話,別人退一步,我就進一步,您要是犯了急我再讓著點。小人逐利,我這才叫小人,總得圖點什麼。你那不叫小人,你那叫沒事瞎折騰自己。”
“你也覺得我是沒事瞎折騰。”
夏明朗攢了四行連消,畫面一閃一閃的定格,他連忙抓緊時間回頭給陸臻笑一個:“您放心!我就算不贊同你的瞎折騰,我也誓死悍衛你瞎折騰的權利。”
“想聽我說小時候的事兒嗎?”陸臻翻個身躺著,看著洞頂上嶙峋的石山陰影。
“說,我聽著呢!”
“我小時候,我媽管我特別嚴……”
“就跟我似的?”
“跟您不能比,我媽是衣食住行型的,我小時候就特別煩她,她給我買什麼衣服我都不想穿,她讓我學小提琴我硬要去學鋼琴。當然我現在不這樣了,我現在特別聽她的,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就想讓她高興,現在回想當年那種彆扭真幼稚。”
“都一樣!”夏明朗輕笑。
“那時候小,人小鬼大嘛,明明自己沒主意,還特別喜歡裝得自己有本事,就特別不喜歡照著大人說得幹,幹成了也覺得特沒成就感。我爸說,人,我們,憑什麼認定自己存在,因為有獨立的,不可複製的人格,我一直記得。”
“伯父活得可真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