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的人,不然不會給他這麼難的選擇題。
這兩個禮拜他學校醫院兩頭跑,幸虧學校現在課不太多。
兩週後母親出院,他跟母親回了家。到家之後蘇小虔去廚房做飯,他拿出一捆韭菜,想做個韭菜炒雞蛋。
就聽母親在客廳說道:“你吃了飯就回學校上課,我這沒什麼事了”
蘇小虔低頭一根一根擇著韭菜,說:“媽,你這樣,我出去也不放心。”
母親也是慢條斯理地說:“你想讓我放心,就跟他斷乾淨,然後出國。我等你走了,就搬去你姥姥家,正好他們也需要有個人照顧。不用擔心我一個人悶。”
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地改用了另外一種交流方式,平靜的水面之下實則是波濤洶湧。蘇小虔狠狠地揪著韭菜葉子,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無奈地嚥了回去,苦澀難言。他不敢去想那種結局,就像一個人把心生生地從他身體裡面掏出來,扔出去,然後對他說:繼續活下去。他如何做得到?他那些佈滿身體,密集敏感的神經怎麼受到了這種痛苦?
☆、第三十三章
蘇小虔又觀察了幾天,見母親身體已經穩定,於是回校繼續上課。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校園裡到處洋溢著春意,主幹道上兩排蔽日連天的槐樹剛剛冒出新芽,空氣中都瀰漫著嫩綠色的清香。蘇小虔卻是鬱鬱寡歡,只得扎進自習室,用那些偏僻怪異的英文詞彙麻痺自己的神經。
晚上吃了飯回來,樸亮見他耷拉著臉,笑道:“你這是春天來了要發春,某人又不在,於是要死要活的啊?擺一副苦瓜臉。”
蘇小虔實在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又沒什麼好乾,於是登陸了遊戲。
顏聰枝去實習之後,經常晚上沒法固定上線,於是指揮副本的任務都交給禽獸。蘇小虔這段時間也很少去副本,上線基本是去戰場玩一玩。
他看到公會里都跟禽獸去了MC;於是排了個戰歌的戰場,剛進了戰場,就看到禽獸密他。
【私】衣冠禽獸:你別害他行嗎!
【私】衣冠禽獸:他是正常人,還跟我們班花談過兩個月戀愛。我不信轉頭他就能喜歡你。
【私】衣冠禽獸:那天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在乎,讓大家怎麼想他?
蘇小虔盯著螢幕,十個指頭放在鍵盤上,不知道該敲進去什麼字。戰場上同伴們都去敵方老家偷旗去了,自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私】衣冠禽獸:你還他一個自由 ,讓他去過正常的生活,不用面對異樣的目光,周圍人的壓力的生活,懂嗎?
正常的生活,光明正大地去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多好啊。如果不是自己追著他,如果不是自己父親去世,恐怕顏聰枝現在就會和一個女孩子談戀愛了。那一定是個最漂亮最溫柔的女孩子,他們一定是讓別人都嫉妒的情侶。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都是自己的錯,讓心上人註定在黑夜裡行走,讓母親在流言蜚語下生活。喜歡他,遠遠地看著就好了,把他拖下來,自己是太自私了。
而那日給母親打120的那種魂飛魄散的滋味,母親心如刀割的神情仍舊曆歷在目,蘇小虔突然覺得,是時候該認命了。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自己充其量只是個讀書好,什麼也不是,什麼本錢也沒有。如今父親也不在了,自己有什麼資本去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那種特立獨行的事呢?今後幾十年的路,即使自己能承受,那母親呢?顏聰枝呢?
認了命,讓母親安安穩穩度過晚年,還給顏聰枝一個正常的生活,至於今後自己這顆心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蘇小虔顫抖的十根手指敲了下去。
【私】永夜亂舞者:我明白,我會和他分手的。
蘇小虔做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