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回得很慢,告訴她:[現在不太合適,明天吧。]
似乎也發現這樣的回覆太過冰冷,他又說:[我今天有點事,雀雀。你想回家的話可以先回去。]
看過這兩條訊息,奚雀珂手指在手機邊緣摩挲著,緩緩打出四個字——[在路上了。]
想了想,又盡數刪去,只回復了他一個字——[好。]
說實話,對於這樣的情況,她是有些失望的。
但也明白,蘇野有事是不可抗因素,她或許可以先回蘇宅,並在這段時間裡冷靜一下。
蘇宅裡沒有人,保姆看起來剛剛離開。因為太子的尿墊才被換過,乾乾淨淨。
如此一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建築顯得很冷清。奚雀珂放下東西,先在大廳裡和一貓一狗玩了一會兒,再進入蘇野的房間。
儘管搬去了學校,確切來說,是搬進了顧嬌嬌的大平層,她仍有不少東西放在蘇野這兒,包括一隻行李箱,一直被放在他衣櫃的最底層。
洗完澡後,她找出它,從最隱蔽的夾層中翻出一件外衫來。
已經很久沒穿過它了,因為一直用它包著一個很重要的信封。
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東西。
盯著已然泛黃且粗糙的封面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就出了神。
但沒有把東西放回去,只是把那件衣服疊進行李箱,並把箱子歸於原位,奚雀珂輕輕地嘆出口氣。
一個人躺在蘇野的床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將房內的燈調暗,倚在床頭,她百無聊賴地劃著名手機。
想過給他發訊息,但又擔心會打擾到他正事。
直到刷朋友圈時,她看到高嘉曈於兩分鐘前發表的一條動態,沒有配文,只有一張圖片,是一桌酒。
一桌令人眼花繚亂的酒,以及各種各樣的精緻器皿,似乎是在什麼晚宴上,有人在調酒玩。
不知道該說是高嘉曈的做法太無所顧忌,還是說自己的直覺太強烈,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給她發訊息:[蘇野和你在一起?]
她回訊息比蘇野快多了——[嗯。]
[地址?]
……
奚雀珂不得不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一趟,從蘇宅到某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去。
坐於後座,看車子靈活地賓士於北城密集的車水馬龍中,車內則很安靜,飄浮著清淡雅緻的香水味。
這輛車是專門為她配備的,司機也是她一人專用。只是一是確實沒什麼行程,二是確實還沒習慣,她一直沒怎麼將這一便利應用到實處。
可以看出司機的水平很高,不出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奚雀珂下了車,一個人前往。
十月初的夜晚還帶著涼意,她穿一件黑色長裙,外面套一件薄薄的素色格紋大衣,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夜色裡,向著宴會廳的光芒璀璨而去。
打眼望去,明亮的燈光映照在雪白色的石柱上,寬大剔透的玻璃窗內閃動著人影,似乎可以想像到其中的觥籌交錯與衣香鬢影。
這就是所謂的有事。
但轉念一想,這麼說也沒有錯。表面是極樂的宴會,實際是應酬與交易的利益場。
但一想到蘇野對自己的說辭,以及高嘉曈的那條朋友圈,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莫名覺得很彆扭。
距宴會廳十幾米之遙時,她看見了警惕又密集的安保人員。
但心裡並不打怵,甚至覺得很坦然。
當被人攔下時,她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找蘇野。
他們並非不認識她這張臉,於是將她放行了。
第80章 鴉殺
一步步走入明亮的建築, 其中果然都是些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