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呼喚啊,怎麼現下卻毫不動彈,莫非,莫非已遭了玉簫郎君毒手!
不錯,這實是他娘,居然才不過三年不見,她已白了頭髮,但他生身之母,豈有認不得的。
“娘啊!娘啊!”
當真她已遭了毒手,那美惡的玉簫郎君,適才從何而水,怎會著了他的道兒?
原來玉簫郎君在方洪巧巧的抓住那古藤之頃,皆因他劍未入鞘,在他那碧光照射之下,玉簫郎君看得明明白白,他攀藤而下,玉簫郎君劍未得手,怎肯罷休,亦已縱身到了對崖。
兩崖相距雖有四五丈,但這玉簫郎君靠他兩袖上特異功夫之助,輕身功夫實是神奇,他躍到那虯松之上,方洪心急下崖救母,竟未聽出半點風聲,他未落到十丈,玉簫郎君已隨後跟下,他只兩腿夾住古藤,兩袖交相振拂,倒比方洪更是輕易。
方洪腳落實地,舞劍照耀,那心神何等賁張,不要說他萬料不到玉簫郎君會隨後跟來,卻因他劍芒強烈,令他頓成了身在明處,玉簫郎君卻身在暗裡。
他娘啊!那身世危苦的苗金鳳,果然在這谷底,赤煉人魔自莽蒼山逃來,自以為他這狡兔之窟,何異深藏山腹之中,誰能發現,而且,便是當今武林高手,誰不懼那桑龍姑三分,有誰敢來!
赤煉人魔自以為安如泰山,兩三年來,他自知樹敵太多,尤其是劍魔令他惴惴不安,故爾苦練赤煉毒掌,倒放鬆了苗金鳳,現今他四個女弟子已死其三,身邊只有她,他始終不死心的苗金鳳。
苗金鳳怎會在數年之間白了頭?在赤煉人魔日日威逼之下,她想毀容亦是不能,若不是她想與愛兒再見上一面,實是生不如死,她滿頭青絲,如何不白,正當緊急關頭,恰巧鏡湖老人尋來,赤煉人魔惱恨警懼交集,若她裡應外合?當即驟下毒手,先將苗金鳳震傷!
赤煉人魔自非鏡湖老人敵手,尤其在他奔雷劍下,但鏡湖老人卻不敢取他性命,容他逃去,他卻又緊緊躡蹤!
方洪晚了一步,而且救娘要緊,苗金鳳聽他聲聲喚娘,知是愛兒尋來,她雖已氣如遊絲,卻好顫聲喚出兩聲洪兒。
那玉簫郎君聽得明白,心中一動,惡念陡生,搶先擒住了苗金鳳,心下連喊:“妙極,妙極。”
苗金鳳在重傷之下,半點掙扎不得。她已內臟重傷,怎能經受得起玉簫郎君倒提震抖,玉簫郎君以此逼方洪交出劍來,他心腸有如蛇蠍之毒,豈會輕易將苗金鳳放下,就在他將苗金鳳擲下之頃,右臂早已貫勁,勁透內臟,苗金鳳登時昏了過去!
第二十回:第一次呼喚娘
方洪叫得聲嘶力竭,他娘始終不會動彈,他眼中漸漸噴出火來,不料眼看將他娘救出魔掌之際,他娘沒死在赤煉人魔手中,卻被玉簫郎君……
他倒還能輕輕將娘平放地上,但一長身,立即有如瘋狂一般,向崖上撲去!
忽聽身後一人幽幽地說道:“人家已去得遠了,你這娃娃活人不救,倒去白費勁。”
那聲音細若遊絲,但方洪聽得清清楚楚,即將前撲之勢收住,回聲喝問道:“是誰?”
他喝聲出口,卻不禁打了個寒顫,皆因他不相信此間還會有人,哪聲音而且又細又冷。
又聽同樣的聲音冷冷的說道:“你瞧瞧,你娘是死了麼?”
方洪心下一動,且不管說話的是人是鬼,奔回他娘身邊,伸手在她胸口一摸,果然有一絲熱氣。當真是他適才急痛攻心,只見她娘毫不動彈,竟以為她已死了。
方洪又連叫了兩聲娘,苗金鳳仍然口眼緊閉,動也不動,但已知適才那聲音所說不假,他娘實是未死,既然未死,自是一時昏了過去。
他內功已具火候,忖道:“若然娘是一時閉過氣,只要推拿,即可使她回覆知覺。”
心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