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經差不多到了,剩下的,便我自己走罷,多謝兩位姐姐了。”
那兩名宮婢互相望了望,想及衛珏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不能得罪,便齊聲道:“也好,小主請小心些。”
其中一名宮婢將手裡提著的燈籠遞給了衛珏,兩人向她行了一禮民,便告辭而去。
衛珏獨自一個人提著燈籠往回走,靜夜之中,聽到自己所穿的花盆底子鞋在石板地上敲擊,叮噹作響,只覺寂廖而孤單。
她垂著頭往前走著,前面的路,彷彿永遠都走不完,腳上的花盆底子鞋又硬,讓她很不習慣,便暗暗後悔,坐轎子便好了,為什麼會想著走了回來?
她心情不好時,便喜歡走路,以往未入宮時,便是一樣,喜歡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芸芸眾生臉上的喜怒哀樂,只有這樣,她才會感覺自己還活著,也許還有希望,能盼得到阿瑪從牢獄之中走出,可她盼啊盼啊,從成人腰高的孩子,長成了少女,盼來了卻是阿瑪的判刑,滿門流放。
從此之後,她的心底便再也不對任何事物希望。
她只會算計結果,知道有因必會有果,只有謀劃了,才會有必須的結果。
所以,不在她算計之內的事,她已不抱期望,比如說月歌所述的那些小兒女情懷,便不在她的算計之內,那所謂的女子遇上貴人,從此之後便一飛沖天,也不在她的算計之內。
她只知道,乍一開始,她便觸怒了皇帝,日後便沒有老果子吃,這便是因果。
不可能有例外。
更別提那不可預測的感情能給她帶來實際的利益了。
她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石板地上響著,只覺那雙腳越來越緊,象不是自己的了,她還是不習慣穿這花盆底子鞋,只適合於軟底的布鞋,就如這皇宮,她並不適宜於在這兒待著。
她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卻沒發現前邊有假山上滾落下來的石塊,一下子踩在了那上邊,花盆底子鞋原本就高,這一下子便身形不穩,向後倒了去。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叫,可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一聲輕呼,“噢”?
那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跌倒在地,自己支撐著爬了起來,見那燈籠跌得老遠,忙走上前去,將燈籠拾起,可燈籠裡邊的燭火卻終不成補救,一下子熄滅了。
周圍一下子暗了起來,連蟲鳴蛙叫都沒了聲息。
更讓她心底煩悶的是,略一走動,她便感覺腳痛得厲害,這一次,倒真是扭著了腳了嗎?
她想想五日之後便是複選,也不知道腳如果扭了,會不會因儀態不美而被刷了下來?
明知道不可能,她卻不由自主地幻想。
忽地,她又聽到了低低的嘆息,身上不由起了層寒意,大聲道:“是誰,誰躲在那裡?”
她有些後悔,為何將那兩名宮婢早早打發走了?
瓜爾佳氏在後宮的勢力並未被根除,說不定早派人守在了這兒,只等著取她的性命。
可她們的動作竟那樣的快?
衛珏的心如波浪一般起伏起來,心底一派的胡思亂想。
可那嘆息之聲卻又消失了,四周圍靜悄悄的,彷彿剛剛她所到的,只是她的幻覺。
只有一小段路,便到了燈火通明之處,衛珏站起身來,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走了幾步,花盆底子鞋鞋底太高,實在讓她無法再往前行,她左右看了看,見四處寂靜無聲,連人影子都沒有一個,咬了咬牙,彎下腰去,把那花盆底子鞋除了下來,提在手上,光穿了襪子往前走。
依舊規矩,她這便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了,未婚女子的腳是不能讓人看到的,更何況除了鞋在地上走?
可她現如今卻顧不得了那麼多了。
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