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還是拉滿了的。
所以北皎沒有再蹬鼻子上臉,而是長舒一口氣,淡淡道:“算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我不跟你計較。”
他停頓了下,又說,“外面好冷,回去吧。”
他說完,站在原地等著她。
姜冉沒料到他今天這麼好說話,就當他心情好了,抬腳往前走——
結果因為站在原地太久,膝蓋都被凍得發僵,她腳下滑了滑,膝蓋發軟往前踉蹌了一步。
抬起頭,便看見鼻尖跟前,有他理所當然地衝她伸出的手。
掌心向上攤開,在等待的過程中,有鵝毛大雪飄落在他手心,然後迅速消融。
“不要?”他從鼻腔深處哼哼了聲,發問。
猶豫了三秒,她把冰涼的指尖放到他的掌心。
北皎方才手一直踹在口袋裡,此時掌心還留有溫度,收攏起五指,將她凍僵的手和天上飄落的雪花一起攏入。
轉過頭,牽著她,向著一門之隔熱鬧溫暖的飯店大門方向走去。
……
第二天,姜冉還扶著額頭,在還昨天那一杯白酒和幾瓶白酒的罪,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狗崽子抱著他的滑雪板竄了進來,像躲瘟神似的躲著宋家兄妹——
這兩天宋妍一直都是宋迭在教。
聽說是啥都不會首先教的摔倒了怎麼靠自己爬起來,然後再教個後刃推坡,宋迭自己就跑了。
跟北皎一塊兒較勁似的滑兩圈,宋燕給他發資訊,自己會後刃推坡了,他又回去教個後刃落葉飄,然後再跑路。
如此反覆。
不得不說宋妍也是堅強,就這,堅強地摔了一天,也學會了前刃和後刃的基本功,今天就能學換刃了。
而從始至終,北皎說不教就不教,連坐車都不肯跟她坐一排,可以說是把討厭她寫在臉上。
這會兒他坐在姜冉的房間,也不催促她趕第一趟進雪場的班車,就坐在那看著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地磨蹭——
只是她走到哪,他的視線跟到哪,目光森森的。
盯得姜冉渾身不自在,自己磨蹭不下去了:“你不耐煩就先走,我頭疼得很,今天實在是滑不動!”
……“宿醉滑不動”應該是雪圈使用頻率最高的早起失敗理由。
北皎不懂這些,他抱著自己的板,下巴放在固定器背板上,表情異常乖巧粘人:“你可以現在出發然後早點回來,早上雪好,別浪費……你累的話,滑到中午回來就是。”
姜冉想了想也有道理,架不住他這樣狗眼發亮、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勉強支稜起來跟著去了。
結果呢?
頂著頭疼,陪著這些崽子們撲騰了一上午,除了要被他們死活改不了的各種小毛病氣,還要扯著嗓子在後面喊他們注意動作規範……
到了中午,身心俱疲。
姜冉心想吃了飯就回去睡覺,沒想到北皎扒拉著飯盆,突然冒出一句:“我剛才在上廁所的時候,聽他們說那條夕陽道下午開放了。”
將軍山滑雪場夕陽道,素有全國最美落日點之一美稱,號稱“一生必看落日”,每次刷到某紅書app這種tittle下面都是橫屍遍野一片:散了吧散了吧!問過了,這最佳觀景點在山腰雪道上,不會滑雪的根本沒機會過去!
夕陽道其實是一條極其平緩的雪道,只有一點點坡度,說是要會滑雪才有資格來,大概是因為半吊子很容易因為雪道太平緩直接擱淺……
機會難得。
所謂絕美落日,姜冉自然是已經看了好幾年,但是考慮到宋迭和北皎都沒去過那條雪道,於是心軟,一咬牙,陪著他們留到了下午落日。
吹著傍晚將軍山的晚風,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