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修養,我好歹是個大活人在你跟前。”
她說得還挺委屈。
北皎抿抿唇,心想少陰陽怪氣的,說得再好聽你也是一副我再多看公園道具一眼就把我腿打斷的架勢。
越想越氣,他就不理她了。
接下來上課,不是“嗯”就是“哦”,多一個字都不帶說的。
然而世界上有句老話叫“搬起石頭總得砸著自己的腳”,介於北皎以前就總是這個惡劣態度當飯吃……
所以他自顧自氣了一路,姜冉卻壓根沒覺得哪裡不對。
……
北皎當啞巴硬生生當了快兩個小時。
時間指向下午三點,宋迭滑了一天有些累了,就準備再來最後一趟就回家。
做此決定後,他自然地轉頭問身邊的姜冉,準備幾點回去。
他就單純一問,沒想到這也能捅了馬蜂窩——
原本北皎聽見宋迭這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很礙事的要走,還挺高興,沒想到他那麼有心機,自己走就算了,還想哄姜冉跟他一塊兒走。
北皎聞言,當下蹙眉,這會兒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要說之前那些個爭風吃醋還有些作怪、好玩的成分,那他現下就是有些自己都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像是一萬隻螞蟻在心臟上爬,也沒咬他,但就是爬來爬去,很有存在感地惹得人相當煩躁……
怎麼了,你走你的,帶上她做什麼?顯得你跟她更親近怎麼的?
滿腦子不好問出口的疑惑。
當時他沒說話,越發沉默起來,只是盯著姜冉,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眸色微微發沉,彷彿犯人在等大法官一錘定音死刑還是無罪,如果她真的點頭要跟這一塊兒走……
這想法光在腦子裡閃過,就足夠讓他眸色更暗三分。
然而當北皎真的有想法時,反而掩飾得很好——
身邊姜冉掏出手機看時間和宋迭討論他怎麼回去,全程,甚至都沒感覺到站在另外一旁的少年情緒不對。
“還早呢,”姜冉慢悠悠收起手機,“我再陪他滑一會兒。”
手隨便指了指站在她和宋迭身後杵著的人。
視線順著她的指尖,越過她的肩頭,宋迭猝不及防地對視上一雙黑洞洞的黑眸,嚇了一跳,茫然地問:“怎麼了?”
宋迭覺得這個比喻再形象不過了。
在認識這個狗崽子之前,從來沒有人沒事閒著扯她的頭髮——
……
鬼使神差地,他心情又變好了一點。
纜車就這麼點點大,推也不能推太遠,他的臉也不肯拿開……隔著護臉和手套也沒覺得這樣親密,就著貼住她的手的姿勢轉頭——
現在她幾乎習慣了這種代替她的名字叫她的方式。
“我沒給宋迭穿過鞋,也沒手拉手帶著他推過坡……真要說徒弟,那也只有你一個啊。”
纜車就這麼寬。
姜冉眨眨眼,被他帶的都有點緊張,“怎麼了?”她跟著嚴肅反問。
要不是上一秒敏銳的察覺帶來的心悸還在,宋迭就以為自己剛才產生了錯覺。
留下北皎一個人,愣住。
他指責她。
護臉把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但是不妨礙宋迭隔著空氣嗅到他由內而外散發的陽光燦爛。
板都懸空了,他沒站穩,人直接呲溜出去,打從學上下纜車第一次摔在了纜車站跟前。
這不經意的小動作給姜冉整麻了,指節一彎,她僵著臉,不動聲色地縮回手。
她三倆句給雪圈那些整天車軲轆似的掐來掐去、盲目站隊的破事掰扯得清清楚楚。
順著他的力道,她往他那邊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