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叫住。
他不耐煩地回過頭,語氣很不客氣:“做什麼?”
“我們準備去滑野狼溝!”宋妍抱著她的板,一臉興奮,“前天下了雪,我朋友說現在野狼溝的雪很厚,可以滑野雪!從山後面下山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回接駁車點,你要來嗎?”
野狼溝位於將軍山滑雪場背面,夏天的時候就是一條山溝,聽說到了晚上會有野生狼群出沒,所以被附近村民取名野狼溝。
北皎也是來的時候聽車上的司機說的,因為宋迭第一天時候玩了一次野雪——所謂野雪,就是滑雪場防護網外飛機壓天然雪道。
宋迭滑了一次野雪,覺得也挺有意思,又聽說新疆本來就是野雪聖地,所以問了問附近是不是有野雪可以滑。
當時司機就提了一嘴野狼溝。
其實北皎挺心動的,他沒玩過野雪——第一天聽宋迭說了之後,就掀開網子探頭看了眼,就這一眼,都被姜冉拎著脖子拽回來。
但是他看了看面前的宋妍和她身後那群不認識、也不知道她臨時從哪認識的人,頓時興致缺缺,說:“不去。”
停頓了下,又問宋妍:“你去滑野雪?”
會滑雪嗎,就滑野雪?活膩歪了?
“啊,我朋友說了,會換刃就能滑!”宋妍指了指身後那群人,“我會換刃了呀!就想去看看,就算下不去,我坐在板子上滑也能滑下來啊!”
北皎順著她指的方向抬抬頭,看著不遠處一□□頭接耳的人,其中一個和他目光對視上,衝他笑了笑——
“我認識你,用bc的rx,一順刻,高個兒……”
他說,“你是姜冉的徒弟。”
隔著護臉,北皎連禮貌地跟他笑一下都省略了。
“今天姜冉沒來,你跟我們一起玩玩啊!老跟小姑娘玩有什麼意思,哥們都是老手,滑了多少年野狼溝了,這才下午一點,離天黑早著呢!刨都能刨出野狼溝了!”
那人勸他。
周圍的人聽他形容詞豐富,各個鬨笑起來。
北皎聽他們說話,就感覺不是很對勁,什麼“沒事,真折裡了,大不了叫救援隊”“我帶了衛星定位啊”“快走了快走了聽說今晚下雪天氣不好”……
十幾二十歲的少年,上學時候天天研究如何在合理範圍內摩擦校規的選手,你讓他規規矩矩確實為難人——
北皎蹙眉,很是心動地想玩野雪,同時也很是矛盾地不想跟這群人玩。
正猶豫要不要跟著,這時候肩從後面被人拍了拍。
他回過頭,先是仗著身高優勢看見兩隻黑色毛茸茸的貓耳朵在眼皮子底下晃,他被雷了下,一低頭,和那個安全盔上長貓耳朵的女人對視上。
“我勸你別去。”
邱年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她抱著塊gray的ach,看著是準備來練平花的,冰冷冷地說,“那些能是什麼好人,我在後面都聽見了,帶剛學會換刃的女生去滑野雪大山——”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北皎問。
“你管我從哪冒出來的!好心勸你!”邱年一把拉下護臉,像是生怕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暴躁,“姜冉知道你就等著給她磕頭吧……哦,磕頭都不一定原諒你?”
“你跟她熟啊?”
“一般。”
“那你前天灌她酒?”北皎問,“要不是前天喝多了今天她也沒借口在床上躺著——”
邱年聞言,居然“噗嗤”一樂,捂嘴說了句“她就這樣啊”,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住了口,笑容從臉上消失。
“聽人勸,吃飽飯。”她面癱著臉仰望北皎,“聽過沒?”
“在我上次對你出言不遜後?”
“你還知道你上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