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臉……你還敢在這陽奉陰違,膽還挺大。”
現場沒有狗,江湖卻始終飄蕩著惡犬的傳說。
單崇走了,姜冉被他三言兩語奚落得抬不起頭來,轉過頭瞅身後的教練天團,沒人出聲反對,每個人好像都覺得他說得很對。
“別看他們了,現在都想把你供起來,塞進哆啦a夢的時光機抽屜,要麼回三天前比賽場,要麼去四年後的米蘭。”聶辛半真半假的開玩笑,“現在你的身心都屬於國家,這位姐姐,作為希望的星火人民等您燎原,希望您多多保重。”
這玩笑開的姜冉抑鬱的心稍微舒坦一些,她輕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見身後王佳明說:“不服輸是好事,但是過於上頭就是偏執。”
姜冉收了笑,蔫著臉垂下頭。
王佳明走到了她身邊,平坦無起伏的聲音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可能一直在贏。”
姜冉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在芬蘭也不是就拿了第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反正好像就是很容易上頭,腦子一熱,踩上雪板就理智喪失。
她回了酒店還是沒什麼精神。
脫掉雪服看了眼膝蓋,左腿沒事,但是右腿膝蓋那叫個慘不忍睹——
她甩出去的時候是右腳先著地挫著地滑出去的,常年訓練總有摔跤的時候,她摔也摔出經驗了,下意識就屈膝減輕衝撞人如同球一樣往外滾……
腿是沒事兒,就是右邊膝蓋在地上挫那一下挫得狠了。
眼下破了皮,皮下還有一片血點似的內出血,破皮的地方冒出來的細密血點將她的速乾衣都染紅了。
姜冉一陣倒吸氣將本來就很貼身的速乾衣往下脫,把沾血的衣服扔進送洗框。
右腳不能使勁兒,落地了就疼,她勾著腿滿屋子蹦,掛上了自己的雪服,從裡面掏出五個鑰匙扣——
不想起這茬還好,為了這幾個鑰匙扣她鞠躬盡瘁。
都負傷了。
姜冉抿了抿唇,周圍一沒有其他不那麼熟的人她矯情勁兒就上來了,輸了比賽,在那麼多人面前摔飛出去,最後被人用輪椅一路推回來。
今天黃曆上一定寫了不宜出門吧?
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倒黴。
回床上,給膝蓋拍了張照片,傷口還在滋滋往外冒新鮮的血珠子,就這麼血肉模糊的給北皎發了過去。
發完照片,她又有點後悔。
正想這條狗會不會給她扣問號啊,那她可能會更生氣,突然微信語音電話就響了,她嚇了一跳。
接了影片,影片那邊北皎好像是在車上,周圍有點暗,她也看不清。
電話接通了,北皎也沒跟他廢話,漆黑的眸子盯著螢幕這邊,悠悠地問:“膝蓋怎麼了?”
語氣越平靜,事兒越大發。
他這聲音一響起,姜冉就覺得後腦勺某根筋跳著疼,她心想她可能是瘋了,要麼怎麼會想不開自討落網——
雖然她本質上只是傷口太疼了又輸了比賽想要撒個嬌。
……早知道找邱年了。
她在心裡嘀咕。
對面聽她半天不吱聲,神色變了又變,“後悔”與“遲疑”相互交替出現十分精彩,也沒揭穿她。
就坐在那看著螢幕,臉上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耐著性子等著她開口。
等了半天,終於聽見她哼了聲:“早上出去遛彎,地上滑沒看著,摔了一跤,就摔成這樣了,好疼。”
她聲音又緩又軟。
她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聲音跟北皎說話啊——
要麼心虛。
要麼在床上被他弄得狠了想讓他滾開。
一般目的明確。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