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走廊外的天空發呆。
他嚇了一跳。
站在門邊的人聽見動靜了,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口罩外漆黑的瞳眸閃爍著生疏卻禮貌的光。
康復醫師回頭看了看康復室裡,又看了看一牆之隔的康復室外,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麼,卻見黑髮年輕人抬手做了個噤聲手指,對他禮貌地點點頭,示意他,沒關係。
康復醫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百思不得其解,正常男生這會兒該衝進去抱著女朋友讓她別哭了,這擱門外杵著幹什麼?
……哦對哦,他來多久了?
……
姜冉自個兒哭到了下午一點多,直到她覺得再哭下去眼睛很可能瞎掉,她自己都有點累了,才擦擦眼淚,打了個哭嗝兒,慢吞吞地爬起來。
然後繼續努力。
撐著扶手欄杆,她跌跌撞撞地又練了幾個來回,直到內心坦然地接受了眼前進步緩慢的現狀,她才湊到康復室最前面的大鏡子前,整理了下自己。
洗把臉,重新紮好凌亂的頭髮,眼睛裡有血紅絲,她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甚至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語到說話聽不出哭腔。
她整理完畢,康復室的門正好推開。
原本以為是吃完飯的康復醫師回來了,一轉頭,卻看見家犬從外面探了個頭進來,先是看了看康復室內部,東張西望,明顯是在找他。
撐著水池邊緣,姜冉聲音平靜地叫了他一聲。
他目光一頓,這才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了碰,北皎說:“早上到現在?牛批,累不?”
“我回去休息了一會兒才又來。”姜冉勾了勾唇,“有什麼累的?”
她衝他勾了勾手,北皎把門推開了些,向她走來——
走近了,她才放開水池邊緣,一個隨意的傾斜倒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小聲地說,“那其實還是有點累的。”
“唔。”頭頂上傳來他不置可否的聲音,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往下滑,另一隻手伸出來摸摸她的臉蛋,“沒悄咪咪躲起來哭吧?”
“……哭個屁啊!”姜冉拍開他的手,蹙眉,聲音裡帶著嫌棄,“前幾天被關在床上坐牢都沒哭,哪有那麼脆弱!”
北皎輕笑一聲,稍微一提她的腰,將她提起來一些。
姜冉順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裡站穩,剛想問他怎麼回來了下午是不是沒課,就看見一個白色的盒子在面前晃了晃,隔著盒子,奶油和草莓的香甜鑽入她的鼻息。
她停頓了下,目光跟著那盒大概是蛋糕的東西跑。
“去吃午飯,”他說,“吃完飯給你吃。”
姜冉無聲地收緊抱在他脖子的雙手。
“嗯?”他垂眸望著她。
“老公,突然發現我好愛你。”
“……”
北皎石化了三秒,漆黑的瞳眸變得更加深沉,幾乎幽暗不見底。
“叫什麼?”
“?老公?”
“再來一次。”
“老公。”
“嘖。”
“……幹嘛啦?”
他深深地望著她。
默契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
“流氓。”
“……”